這數(shù)量,并不是一個小數(shù)。受邀登船的賓客,每個人有且僅可以帶一個人登船,全部加起來不過千人,剩下的便都是皇家游輪上的主辦方的人,以及保鏢和工作人員。程蒼他們竟然可以安排這么多的人登船,顯然很早就已經(jīng)開始著手安排皇家游輪的事情?!澳?,你們……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男人眼神平靜看著她,笑了笑說道,“沒有了想起之前在程蒼身上聞到的濃郁血腥氣,陸夕檸總覺得那些味道有哪里不太對勁。她決定直接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你說這個?”程蒼聽她提起受傷的事,遂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從夾層里抽出了一個小東西,是一個迷你的血漿?!拔覜]事,血腥味是這個東西傳出來的,為了迷惑那些人陸夕檸看清他手里的東西,知道這定然不是他自己帶上來的,不然過不了登船安檢的那一關(guān)。程蒼解開衣服后,身上的血腥味就更加濃郁了。她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先去臥室處理一下身上這些東西登船之后。陸夕檸和程蒼的行李箱就被工作人員接了過去。此刻也早就已經(jīng)送到了對應的套房。皇家游輪給所有賓客安排的都是同樣的行政套房,房間的臥室設(shè)置也充分保障了相關(guān)的隱私性,中間隔著寬敞明亮的客廳和餐廳,動靜分離。一同登船的人,默認是安排在隔壁。程蒼的房間就在陸夕檸隔壁,他聞了聞身上濃郁的血腥味,點點頭說道,“我很快回來等他離開房間后,陸夕檸把客廳的窗戶開得更大一些,海風帶走了屋內(nèi)的血腥味,而她也在消化從程蒼那邊獲取到的信息。原來這一切都是外公設(shè)下的局嗎?她在心里問著自己。陸夕檸垂著眼簾,瞳仁沒有焦距般落在海面,睫毛覆蓋下的陰影,遮掩了瞳孔里的所有情緒。有不知名的海鳥圍繞著皇家游輪飛翔,一聲聲啼鳴喚回了陸夕檸的思緒,她收斂所有心神,在腦海里迅速復盤程蒼描繪出來的人際關(guān)系圖。北城弄權(quán)者的兒子、國外高層的獨子……善良的外婆、失去妻子的外公、被瞞在骨子里的母親……陸夕檸腦海里驀地掠過一個不可能的想法!越想越覺得心驚。她抬頭看著與漆黑海平面相反的星空,漫天繁星縈繞在月亮四周,在它的清冷月光下綻放著獨屬于自己的光芒。陸夕檸茫然呢喃道,“外公,你不會這么做的,對嗎?”叩叩叩——驟然響起的敲門聲,驚退了她腦海里的想法。陸夕檸關(guān)好窗戶去開門。男人說得快,那是真的快,前后不過二十分鐘,程蒼就已經(jīng)處理好一切重新過來。剛才的短暫空間讓兩個人都冷靜了下來。程蒼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所以特意晚了一會兒過來。可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他需要盡快告知她這個皇家游輪底艙的陰暗?;始矣屋喪昱e辦一次的神秘晚宴,對那些上位者而,不僅僅是消耗普通人性命的游戲,更是對世界資本圈子的一次洗牌。他們吸收了全世界不同豪門世家的財富,用從他們手里掠過來的錢財,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進行那些慘無人道的生物實驗。程蒼進門后也沒有多說廢話,把登船之后的所有發(fā)現(xiàn)全部都告知了陸夕檸。在他和陸夕檸分開后,就偷偷潛入了皇家游輪的最底層。程蒼換上了他們內(nèi)部人的衣服,并通過提前安排好的內(nèi)應,獲取了生物實驗室的布局圖。調(diào)查途中,他看到了那一間間用人體做生物實驗的研究室,里面的人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胳膊變成章魚觸須,雙腿變成魚尾,那些奇形怪狀并且已經(jīng)失去了人性思維的生物,被困在底層那一個個透明裝置之中哀嚎。畫面雖不血腥,但讓人毛骨悚然。陸夕檸安靜聽著程蒼的陳述。越是說到后面,兩個人臉上的神情就越是凝重。皇家游輪之所以神秘,是因為它除了十年一次的晚宴,其余時間全部都漂洋在荒無人煙的海上,就是為了做那些實驗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程蒼稍遲疑了下,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八麄冄芯砍隽撕芏鄠魅拘詷O強的病原體,只需要傳播一個小試劑,就可以奪走一個城市人的命人命,在他們的眼里太過廉價。程蒼還在那些透明裝置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褚家舊部早年安排在皇家游輪上的人。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那些人手里的實驗體。程蒼還告訴她,這艘皇家游輪的逃生裝置在最底層,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問題,他們就會直接放棄這艘游輪從海底離開。除了船上定點安排的毀滅性炸彈,還有那些透明裝置也是炸彈。若是有人想要打開裝置,就會觸動裝置底部的隱形炸彈。到時候船毀人亡,什么證據(jù)都不會留下來,他們依舊是人前風風光光、人后享受著財富和地位的掌權(quán)者。等他意識到自己發(fā)現(xiàn)這些,發(fā)現(xiàn)得太過輕松,急忙離開時卻被巡邏的獵犬發(fā)現(xiàn),受到了攻擊,好不容易才從底層離開。但他身上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些許傷口。怕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會引起那些獵犬的注意,程蒼索性找了個理由和船上的內(nèi)應起了糾葛。當著監(jiān)控攝像頭的面互相拳腳相向,以他不敵對方作為落幕,也給監(jiān)控攝像頭背后的那些偷窺者,營造他身手不好的假象。一個接著一個的信息,沖擊著陸夕檸的大腦。她抬眸看向?qū)γ嫔袂閲烂C的男人,“把那四個人的身份告訴我聽到程蒼一字一頓,說出曾經(jīng)忘恩負義的那些人名字,陸夕檸眼神里的冷色越聚越多。不管是她的外婆和外公,還是她的母親和她,都遭遇過「農(nóng)夫與蛇」的事情。與此同時。程蒼把船上褚家舊部的人所在的位置和她說了,并遞過去一枚戒指。他認真道,“這個是你外公留下的“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但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只要你拿到「深海之心」,我們就立馬撤退陸夕檸并沒有立馬接過去,程蒼把戒指放在了沙發(fā)面前的桌子上,卻聽到她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吧詈V?,內(nèi)部真的有其他的東西嗎?”還是說……這其實也只是她外公設(shè)下的另一個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