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君聽了后,就哈哈地笑,一擺手道:“也沒那樣夸張,這邊雖然級別都很高,有實權(quán)的還是少數(shù),那些享受廳級待遇的,其實只是多了些福利而已,見人也都得點頭哈腰地,根本直不起腰來,不像你們,在下邊稍微有點實權(quán),就可以橫著走路了,那多威風(fēng)啊?!?
我呵呵一笑,也半開玩笑地道:“不成啊,就算真有實權(quán),平日里也得低調(diào)一些,橫著走路的那是螃蟹,在哪里都容易被逮去入菜,不是紅燒,就是清蒸了?!?
在三人響亮的笑聲里,白雪也拿了手機,慢悠悠地走來,嬌俏地道:“邵姐,李哥哥,笑什么呢,那樣開心?”
邵嫣然擺了擺手,輕笑著道:“沒什么,白雪,時候不早了,你那些同學(xué)什么時候才能過來?”
白雪嫣然一笑,露出雪白貝齒,輕聲地道:“快了,剛打過電話,她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胡同里,忽然鉆出一輛悍馬車,白雪忙道:“來了,咱們出發(fā)吧!”
“好!”我笑了笑,和她返回車內(nèi),駕著車子,跟在兩輛車后,駛出胡同,風(fēng)馳電掣般開去。
路邊滿是蕭蕭落木,當車子接近京西草原時,我覺得遠處一望無垠的草場,就像是綠色的海洋,在晨風(fēng)的驅(qū)策下,掀起層層波浪,洶涌澎湃地席卷而來,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更把無限瑰麗的光芒,灑向遼闊的大地。
眼前的景象,讓人驚嘆之余,也會萌發(fā)出某種宗教般的虔誠,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永遠是渺小的,渺小到微不足道。
旁邊的白雪見到這如畫的美景,也欣喜若狂,搖開車窗,和前邊的幾位同學(xué)一起大聲吆喝起來,就在陣陣吆喝聲中,車子駛過平坦的公路,上了羊腸小道,在崎嶇顛簸之中,徑直向草場駛?cè)?,這里昨晚剛剛下過一場雨,路面變得濕滑泥濘,三輛車均放慢了速度,開了將近四十幾分鐘,才趕到此行的目的地,京西鄂定俱樂部,此處是八達嶺西側(cè)最大的騎馬俱樂部。
邵嫣然是這里的???,和俱樂部的人很熟,見面協(xié)商了不到十幾分鐘,就敲定了一天的行程,先是在教練的陪同下,換了服裝,再去馬廝挑選馬匹。
白雪和她的幾位同學(xué),雖然來之前信誓旦旦,說是要玩賽馬,可真正見到了這些高頭大馬,卻又膽怯了,兩名男生牽出馬匹后,四位女生就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議論,卻始終不敢上前,在教練的再三鼓勵下,才試探著牽過韁繩。
我選了頭黑色駿馬,這匹馬很是健壯,身材修長俊美,四蹄有力,就是很難駕馭,牽韁繩時,它不停地搖頭晃腦,似乎極不配合,我感到很是奇怪,按道理,騎馬俱樂部里的馬匹都是完全馴服的了,可這匹馬的樣子,卻像還有些野性,當然了,或許騎這樣的馬會更加地有趣,因而,在教練講完基本要領(lǐng)以后,我就按捺不住,第一個翻身上馬,揚鞭奔了出去。
雖然從未經(jīng)過訓(xùn)練,可在馬背上感到異常地興奮,我在適應(yīng)了七八分鐘后,就開始漸漸加力,用鞭子輕輕抽打馬臀,很自然地,馬匹奔跑的速度就提上來了,四蹄如飛間,就奔出幾公里之外,往回望去,其他人像是七八處黑點,若隱若現(xiàn),朝另外的方向行去,我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從后邊追去,這次卻不順利,黑色駿馬像是有意作對,把我摔下來兩次,幸好沒有受傷。
緊趕慢趕,十幾分鐘后,總算發(fā)現(xiàn)前邊幾百米外,晃動著一個纖細高挑的人影,追上去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白雪,她獨自行走在草地上,聚精會神地打著電話,追到近前,我放慢速度,翻身下馬,牽著韁繩挨近,待她打完電話,笑著問道:“二小姐,怎么獨自在這邊?你的馬呢?”
白雪見到我,開心之余,嘴角現(xiàn)出一絲苦笑,伸出臟兮兮的小手,帶著哭腔道:“那馬不聽話,騎著騎著就摔下來了,手腕都弄傷了,我給她們幾個打電話,卻都在瘋,沒人理我!”
我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就遞過紙巾,讓她擦凈了手,就說:“別急,那你騎這匹吧!”
白雪蹙起秀眉,看了這匹黑色駿馬一眼,正趕上黑駿馬揚起頭,打了個響鼻,就唬得她連連后退,嘟嘴道:“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要騎馬了,一點都沒意思,還是等會兒去劃船好了!”
我笑了笑,向遠處望了一眼,見眾人跑遠,就點了點頭道:“也好,那我陪你回俱樂部吧!”
白雪嗯了一聲,跟在他的身邊,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此時是上午九點多鐘,陽光照在后背上,暖洋洋的,周圍的景致很好,草尖上泛著亮光,兩人的身影,也被拉得細長。
白雪向四處張望著,忽然停下腳步,訥訥地道:“葉慶泉哥哥,剛才走了好一會兒,都有些累了,雙腿酸酸的,要不歇會吧?!?
我微微一笑,輕聲地道:“沒關(guān)系,你騎上馬吧,我牽著韁繩走。”
“不好吧?”白雪臉色微紅,調(diào)皮地吐了下舌頭,她是有這個意思,只是表達的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