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陸大師。”寶章夫人說,“當時的陸大師,一身青衫,風姿翩然,看起來未滿二十。雖然年輕得很,但不知道為什么,那通身氣質出塵,竟是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和面容,心頭只覺得,這是位高人。”
殷云庭想著之前南紹王讓人畫的陸銘的畫像,聽起來倒是真的很符合。
這人定是陸銘沒錯了。
“那老人看著可憐,又痛得直吸冷氣,看著讓人心生惻隱,我的那幾個仆婦都于心不忍,當時還覺得陸大師冷酷無情,竟然阻止她們救人,便對陸大師出不遜?!?
“陸大師當時便退了幾步,說了一句,若非看在我們身上皆有些許功德,是久做善事之人,他根本不會阻撓我們?!?
陸昭菱只聽寶章夫人說的這幾句話,腦海里對于父親的感觀便清晰了幾分。
聽起來,父親應該也不是一個沒有個性的人啊。
“他當時也沒有介意我?guī)讉€仆婦出不遜,只是對我說道,那個老人是得了報應,而且,放他在那里繼續(xù)躺著他也不會馬上死去,會受盡苦痛恐懼的折磨之后才死?!?
寶章夫人輕嘆了一聲說,“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那樣的話,遇到那樣的事。但那老人當時看起來確實像是老實又可憐的人,要是真不救他,還放他在那里躺著,會讓人有一種惡毒的感覺。”
“老夫人還是選擇了聽他的話吧?”陸昭菱問。
寶章夫人點了點頭,沒想到她會猜到這一點。
“換成觀里其他人,可能不會聽。但是我經歷女兒的事,一直想著作惡之人該有報應,而且就平靜死去還不夠,總得受盡苦頭再死,否則如何對得起被作惡的人?”
“可能是因為陸大師的話觸動了我,我當時就攔下了幾個仆婦,當真,不理會那老人了?!?
“陸大師見狀,心情明顯好了些,臨走的時候,我聽到遠處有人喊著陸銘的名字,陸大師皺了皺眉,請我?guī)退粋€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