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雖說咱們的鋪子要擴張,還要去洛陽那些大地方開分號,但賬上也不必壓著這么多現(xiàn)錢,索性先分了,讓大伙兒都高興高興?!?
呂通覺得,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滋味實在太美妙了。
他不禁感慨,那科學雜志上說的什么“科學技術(shù)是第一生產(chǎn)力”,果然不是空話。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這制茶算不算技術(shù),生產(chǎn)力又是什么深奧的道理,但這并不妨礙他此刻的暢快。
“呂掌柜,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多錢?!绷止返昂貌蝗菀灼綇土诵木w,將銀票珍重地貼身藏好。
這沓紙片雖然沒有成堆銅錢那般震撼的l積,但它所代表的價值,帶來的沖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狗蛋啊,往后你會習慣的?!眳瓮ㄅ牧伺淖砸逊蚀T的胸口,痛心疾首地說道,“眼下最要緊的,是趁著冬閑把制茶的作坊再擴建幾番!明年的產(chǎn)量可絕不能再像今年這樣供不應求了,我每天看著那些訂單,就好像看著一堆堆白花花的銀子從我眼前溜走,這心吶……疼得厲害!”
“呂掌柜放心,我回頭就去辦!”
懷揣著四千三百貫的巨款,林狗蛋只覺得渾身充記了干勁與豪情。
……
秋風蕭瑟,長安城中卻因北境傳來的連番捷報而暖意融融。
薛延陀主力已失,廣袤的草原仿佛成了大唐鐵騎的跑馬場,無數(shù)的牛羊戰(zhàn)利品正源源不斷地送往朔州與涼州。
隨著大雪將至,出征的將士們也即將凱旋。
宣政殿內(nèi),李世民龍心大悅,正與房玄齡等幾位心腹重臣商議著如何處置這片新得的疆土。
而李想,也被破例召來,參與這場關(guān)乎國策的廷議。
“陛下,薛延陀之地,東西兩千里,南北亦過千里,如此廣袤的蠻荒之地,當真有必要耗費國力,設(shè)置郡縣,將其納入版圖嗎?”
吏部尚書楊師道率先提出了疑慮。
在他看來,這無異于一樁虧本買賣。
且不說要為此派出多少官員,單是長安城里這些嬌貴的讀書人,能否適應草原的苦寒生活就是個大問題。
那地方在眾人眼中,恐怕比流放嶺南還要凄苦,誰愿意去?
這官職,名為封疆,實為懲戒,他這個吏部尚書可不想為此得罪記朝的士子。
魏征也提出了自已的看法:“陛下,臣以為,或可效仿燕王殿下舊日的移民之策。將草原上的部族盡數(shù)遷往嶺南安置,草原上再無人煙,北疆之患豈不一勞永逸?”
“此差矣!”岑文本立刻反駁道,“草原上的部族,如野火春風,剪除不盡。今日沒了薛延陀,明日便會有李延陀、張延陀。遷移之法,治標不治本。反觀燕王殿下的經(jīng)略之法,雖看似繁復,但若能化繁為簡,逐步推行,或可真正將北方草原化為我大唐的疆土,此等功業(yè),千古未有!”
岑文本雖與李想素無深交,卻對其高瞻遠矚的方略頗為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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