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當然要買!朝廷新批了數(shù)條水泥官道,又要拓寬渭水,用得著咱們馬車的地方多得是。多備些車,不愁沒生意上門?!?
對勞大而,整個貞觀十六年都在這種甜蜜的忙碌中飛逝。
生意好到他幾乎什么都不用讓,訂單就自已送上門來。
“還有一事,近來往返作坊城的客商與日俱增,我建議咱們可以開辟一條從長安城到作坊城的固定客運線路。”
“這種公共馬車雖然利潤不高,但貴在客源穩(wěn)定,還能借此將我們勞牛運輸隊的名號傳得更廣?!?
荊車可自然盤算著更深一層。
他希望勞牛運輸隊的業(yè)務能滲透到長安的每個角落,特別是類似后世出租車和公交車的載客服務,那是收集情報的絕佳途徑。
他已在車隊中悄然布下了數(shù)十名眼線,每日都有海量的信息匯集而來。
這些看似零碎的閑談瑣事,一經(jīng)匯總分析,時常能揭示出驚人的內幕。
“這個主意好!我正琢磨著在作坊城設個分號,現(xiàn)在看來,不如直接建一個大型中轉站,咱們所有的馬車都能在那兒歇腳保養(yǎng),豈不更妙?”
勞大深知作坊城乃是當今大唐最炙手可熱的寶地,其影響力與日俱增,未來甚至可能成為帝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新中樞。
“那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陪掌柜的去一趟奔馳四輪馬車作坊?”
“好,事不宜遲,走!”
與此通時,柴府內,柴令武正記面愁容地與兄長柴哲威商議著一樁棘手事。
“大哥,我找人核算過了,咱們家在延平門外那塊地,如果要按照作坊城的標準來建,成本至少要翻上一番?!?
“除非日后房價能再漲一截,否則我們這番折騰下來,幾乎是為他人讓嫁衣?!?
當初歸義坊樓盤熱銷,柴令武眼明手快地在延平門外圈下兩千余畝土地,并迅速投入開發(fā)。
誰知地基剛剛完工,一場大雨便不期而至。
柴家的工地毫無懸念地變成了一片澤國。
如今積水好不容易排干,如何繼續(xù)建設卻成了一個難題。
經(jīng)歷了這場水災,長安的百姓再來看房,必定會將排水系統(tǒng)的好壞作為首要考量。
“雖說賺頭不大,可終究不至于虧本。但如果我們不學作坊城那樣修好下水道,恐怕一套都賣不出去,那才叫血本無歸。”
柴哲威對即將縮水的利潤感到肉痛,但他更清楚,眼前的取舍是為了避免日后更大的損失。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讓工匠試著挖了一段,才發(fā)現(xiàn)這地下工程的土方量比地上建筑還大。光是挖土運土,耗費的銀錢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
柴令武心里明白,模仿作坊城的規(guī)劃已是唯一出路,但依舊心有不甘。
這挖的哪里是溝渠,分明是柴家的真金白銀。
“我們這塊地,起碼還能挖,下水道多修幾里路便能接入渭水。總好過歸義坊那邊,到現(xiàn)在還不知如何下手。我聽說,韋家、杜家和長孫家三家的合作,已經(jīng)快談崩了?!?
柴家今年靠著在朔州種棉花大賺了一筆,柴哲威心情尚佳,還有閑心拿別家勛貴的窘境來調侃。
“哼,活該!那韋家偷偷摸摸地去作坊城買了二百多套宅子,手筆這么大,怎么可能瞞得?。俊?
“韋思仁還自作聰明用下人的名義去買,結果呢?現(xiàn)在杜家和長孫家都找上門去,歸義坊后續(xù)的工程,怕是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