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并不點破什么,緩緩笑了笑,莫名說道:“怡君,國外那個項目能賺不少錢,你要不然,就早點去那邊安家吧,學(xué)學(xué)你大哥,他已經(jīng)在夏威夷度假了?!?
“爸!您這什么意思???”楚怡君眉頭緊蹙,不悅道:“我這剛剛在集團(tuán)公司里大刀闊斧的改革,您就讓我走?我、我怎么跟那些董事交代?再說了,大房對建筑行業(yè)涉獵很淺,江家這么大的項目他們吃不下,您不給我,難不成當(dāng)真要便宜外人?”
楚嘯天耐著性子,嘆氣道:“不要再貪了,知足吧,聽我一句勸,帶著你的兒女,去國外好好生活?!?
“不行!”楚怡君態(tài)度強硬:“您好歹也要給我個說法吧?我的集團(tuán)公司近年來發(fā)展的很好,憑什么讓我走?爸,這個項目我做定了,就算您不讓我做,我也會自己去想辦法拿到標(biāo)的!”
楚嘯天再度嘆氣,語氣里夾雜了些許失望:“翅膀都硬了,我這棵老樹,盛不下你們了,哎……怡君吶,跟你弟弟斗,你斗得過他嗎?”
楚怡君瞪著眼睛,滿臉委屈道:“爸,您意思是,他項目出事,都是我干的?天地良心!我怎么會干的出這種事來?是,我是跟他向來不和,可說一千道一萬,他也是我弟弟啊!再者,凡事也要講求證據(jù)吧?您要能確定是我干的,我二話不說,這就買機(jī)票走!”
說到這兒,楚怡君坐到了床邊,露出一副懇求的表情來,口吻也緩和了不少:“爸,治卿已經(jīng)出局了,完全沒有回旋的余地,這個項目,非我不可!”
楚嘯天閉了閉眼,沉默半晌,溫涼道:“我是管不住你了……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但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出事,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拿楚門總部的資金去給你周轉(zhuǎn),更不會用我這張老臉再去給你求人!”
楚怡君信誓旦旦:“爸,您放心!我集團(tuán)公司的資金還算充足,出不了岔子的!”
楚嘯天臉色漸漸陰沉:“記好了,我真的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這位老人家的口吻,聽上去是在警告,但似乎還夾著幾分提醒。
然而,楚怡君也不知聽沒聽出來什么名堂,只是連連點頭,發(fā)誓自己絕不需要幫襯。
楚嘯天閉了閉眼,片刻后,渾濁的眸子睜開,盯向自己女兒,陰森道:“你知道的,我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家里有人會跟外人聯(lián)手,對付自己人!……我還沒死呢!”
楚怡君神色誠懇:“爸,真的不是我!我發(fā)誓!”
楚嘯天的眼神復(fù)雜了一陣,沒再語什么。
有些人,無藥可救。
屋外,楚治卿跟江崇志還在聊這次的安全事故,楚宇軒百無聊賴地靠在長廊下的一根柱子上,等自己老爹。
林浩站在醫(yī)療室門口,背靠著墻,剮了楚宇軒一眼,繼而拿出兜里的華子,點了一根。
楚宇軒也順手摸出自己的大中華,叼了一根在嘴角,剛點著,楚浩然帶著崔喆走進(jìn)了院門,跟楚治卿和江崇志打了聲招呼后,徑直走向了楚宇軒。
“宇軒,聊兩句?”
楚宇軒吸了口煙,指著崔喆問楚浩然:“之前是你讓他去撈陳達(dá)志的?”
楚浩然淺笑:“借一步說話?”
楚宇軒稍作思忖,跟著楚浩然去了拐角處,崔喆看向林浩,咧著嘴笑了笑,然而,卻被后者無視。
不一會兒,楚治卿打發(fā)掉了江崇志,回頭一瞧,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的蹤影,倒是跟走出臥房的楚怡君對視了起來。
“治卿,你也來看爸了?”楚怡君表現(xiàn)得很是親熱,像極了溫柔的好姐姐。
楚治卿皮笑肉不笑,冷聲道:“難不成我來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