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道大圓滿,能活千載左右。
而銘尊作為近千年前的人物,此刻壽元顯然也已是快要到了盡頭。
若非成功證道,邁入了圣境的話,他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更不可能保持著這般不老的容顏。
“銘尊千古,我沈家自不敢忤逆,但紀(jì)塵殺了我沈家多人,此事……”
來自沈家的圣主在沉默片刻之后,忍不住硬著頭皮開口。
沈家乃是荒古的帝族,曾有古帝在世,論底蘊與其它,都是要比之那些圣級勢力強了很多,且當(dāng)世亦有暮年圣人存在,若就這般放過了紀(jì)塵的話,這對沈家也是有著顏面上的損失。
“你們之間本無恩怨,當(dāng)年沈家之所以對紀(jì)塵出手,便也是因為他身擁女帝傳承,紀(jì)塵殺人,算正當(dāng)防衛(wèi),今日,本尊出面調(diào)解,沈家若可放下,此事便算過去了,若你仍有異議,可讓你家中那位圣祖來與我談。”
銘尊聲音平靜,似不摻雜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但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得沈家圣主無以對。
他話中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除了圣人之外,眼前的沈家圣主,并沒有資格與之共談什么條件或其它。
沈家雖是荒古的帝族,底蘊強大,但發(fā)展到了這一世,許多傳承早已斷絕。
面對著一位活出了第二世的圣人,傲如他們這樣的荒古帝族,也絕對不敢有絲毫的招惹。
而今,銘尊擺明是鐵了心的要保紀(jì)塵,誰敢出來說個不字?
縱然是君臨天下的龍王,剛才都只能大喊求饒。
“道一可有話說?”
見得沈家圣主沉默了下來,銘尊目光再次一轉(zhuǎn),朝著道一圣地的那位暮年圣人望了過去。
只見對方皺眉,并無語。
這是一位活了數(shù)千年之久的存在,他成道的歲月,遠(yuǎn)比六千年前的葉皇都是要早了一些,是傾盡了一個圣地的力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續(xù)命到了如今。
他太過于蒼老了,每一次出手,都幾乎是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本源,加速死亡。
因此,這位古老的圣賢明顯不太想與銘尊為敵。
對他而,即便是銘尊,也不過后起之秀。
自己成名之時,世間哪曾有過對方的身影?
可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位后起之秀,站在了紀(jì)塵的面前,如同一座大山那般,讓得道一圣地,根本無法搬動。
“太上長老之死,對我道一影響甚大,非三兩語便可化解,但銘尊若真要鐵了心地為他出頭,這個啞巴虧,我道一也只能吃了?!蹦耗晔ト诉@般開口,面色同樣顯得平靜。
到了他們這樣一種境界,所有的情緒早已不會輕易被顯露出來。
“前輩有何見解,不妨直。”銘尊沉吟片刻,而后這般詢問。
這位來自道一圣地的暮年圣人,成道比之葉皇都要早了許多,他稱一聲前輩,自然也沒有什么不妥。
而且,道一作為一個傳承了萬世之久的古老圣地,自己也很難說真的能夠?qū)λ麄冊斐商嗾饝亍?
最重要的是,被這樣一個圣地盯上,總有暗箭難防。
銘尊或可守護紀(jì)塵一時,卻難以守住他一世,凡有絲毫的疏漏,后果都是不堪設(shè)想的。
而為了不讓這樣的隱患發(fā)生,銘尊自然是希望能將紀(jì)塵與道一圣地之間的恩怨給化解掉最好。
“此事,雙方皆有理虧之處,我道一為了維護顏面,不會輕易退讓,想必銘尊多半也是如此,既如此,何不讓他們這些年輕人繼續(xù)胡鬧下去?”暮年圣人開口。
銘尊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紀(jì)塵,見對方并無任何表態(tài),隨即便是道,“道一也好,龍族也罷,包括沈家,紀(jì)塵斬道之后,你們?nèi)?,年輕一輩的任何人,皆可對他出手,老一輩人物不可進行干涉。”
“而且,若讓本尊得知,有老一輩的人欲對紀(jì)塵出手的話,屆時,本座定會親自登門,后果,自負(fù)?!?
淡淡的話語,卻是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在其中,令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內(nèi)心一跳。
問當(dāng)世,又有哪一個圣地、世家甚至古族,敢將這樣一位圣人,得罪到親自登門的地步?
那樣的后果與代價,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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