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河山的話說得好聽,李辰聽一半,扔一半。

曾在大行皇帝身邊當過御前行走,對揣測上意有經(jīng)驗和火候的趙河山似是從李辰的表現(xiàn)中看出了一些東西,他咬了咬牙,抱拳道："殿下是否不信"

李辰笑道："趙大人此話從何說起"

趙河山沉聲道："當年,微臣與首輔的矛盾雖然一直存在,但始終沒走到徹底破裂的局面,但真正讓我們反目成仇的,是一次微臣去見首輔,在門外聽見他吩咐心腹,與敵國私通！"

此話出,習政殿內(nèi)氣氛猛地為之一沉。

"趙河山,你可知此事干系重大,若是胡,會惹來多大的亂子"李辰厲聲問道。

李辰如今威勢日益強盛,人君之威已經(jīng)初具雛形,趙河山只覺得整個人仿佛被脫光了丟在冰天雪地里,那種刺骨的冰寒和連呼吸都費力的壓抑,讓他恍惚之間仿佛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擔任御前行走的時候,大行皇帝發(fā)怒時的恐怖。

根本來不及組織過多的語,趙河山急急道："微臣已非三歲黃口小兒,如何能不知道此事利害,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多年來始終三緘其口不敢對任何人提起,但當日種種,每每于深夜將微臣驚醒,一切恍如昨日,微臣始終銘記在心不敢忘記。"

李辰眸子里有厲光閃過,道："你所稱敵國是哪國,所稱私通,又是與誰私通"

趙河山肅聲道："敵國乃我大秦百年之敵遼國,趙玄機私通的對象,便是現(xiàn)任遼國丞相,完顏載道。"

"當時,微臣只在書房外聽到了只片語,并不確定,后來此事過后,不過兩月,便爆發(fā)了遼國與大秦的玉門關(guān)沖突,遼國當時居然得到了玉門關(guān)的布防圖,更是掌握了巡邏時間,最重要的是當時正好玉門關(guān)守將更替。"

"這些本是帝國絕密,可遼國卻了如指掌,一萬八千輕騎突破玉門關(guān),我軍將士死傷兩萬三千六百二十一人,百姓死傷四萬四千六百九十九人,十鎮(zhèn)被屠,血案七日,玉門關(guān)血染黃沙十年未曾褪色,此事,乃帝國之殤！"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