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鉤是什么意思?”
朝仙宗三位大長老,除了正在專心致志火封三百里的黑袍長老之外,蕭木大長老與白袍大長老,聽到了玄崖三尺的話,都不由得怔了一下,甚至不知道這話代表著什么……
與他們相比,安州尊主玄崖三尺,倒是愈想愈驚。
對于那魔山異寶,這世間無人比他更清楚,因為那本來就是他與尊府三大元嬰長老以及無數(shù)老儒幕僚,苦苦翻閱了無數(shù)典藉,又綜合了北域所有地域關(guān)于魔山的傳聞,還有他們自己參研而來的經(jīng)驗,這才有了些許的把握,最終又付出了十幾條長老的性命,這才借了神玄城第一天驕白天道生的手,從魔山深處那最神秘的洞府里取了出來,準備獻給帝尊的!
如今正在閉關(guān)的帝尊,需要這一類的魔山異寶,是只有他們這些一方尊主才知道的秘辛,而其他尊主如何,玄崖三尺不知,他自己都感覺是撞了大運,才成功取出了這么一件異寶,只消事后帶著白天道生,趕赴霧島,將此獻給帝尊,自己便一定會獲得極大的賞賜!
可惜,偏偏事與愿違,此物居然落在了那太白宗小弟子的手里。
之后他先驅(qū)四大鬼神,又驅(qū)三大仙門,甚至不惜拉上了鏡州尊府,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回這件異寶而已,中間他也有無數(shù)的擔憂,但最終確定一點,畢竟那件東西,不是誰都了解底細的,所以哪怕暫時性的落在了外人手里,只要覆滅了太白宗,也一樣可以搶回來!
但他沒想到的是,每每有把握的事情,牽扯到了太白宗,便會變得特別棘手。
尤其是這一次,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已經(jīng)走頭無路的太白宗主,最后的后手,居然便在他那位小弟子的身上,更想不到的是,這位小弟子的底牌,赫然便是自己那件異寶!
或者說,望幽神瞳!
他很確信對方對這件魔山知曉的不如自己詳細,甚至有可能一無所知。
但卻不得承認,這件異寶,本就是需要養(yǎng)在別人神識里的,自然便屬于神字法異寶……
難怪他敢讓自己那只有筑基境界的小弟子,去斬殺朝仙宗圣女!
他所倚仗的,并不是那小弟子修煉的術(shù)法有如何精妙,而是在于那件神字法異寶啊,須知當時的白天道生,才有區(qū)區(qū)幾何修為,在他將異寶養(yǎng)在了識海之后,自己都無法去探查,或說是不敢探查,更何況如今的太白宗小弟子也已是筑基境巔峰,與白幽兒相差不遠?
有那一件望幽神瞳在身,那便是克制白幽兒最大的底牌……
而且不僅僅是如此!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玄崖三尺甚至開始懷疑,這位太白宗主,是不是早就知道朝仙宗有這樣一位精擅神字法的圣女,所以將她引了過來,借她的神字法來喚醒神瞳的……
對于神字法,他了解的不如太白宗主,所以委實不知里面還有多少兇險的算計!
這時候的他,只想越想越恐怖:“這他娘的,也太能算計了……”
……
……
玄崖三尺想到了這一切,又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太白宗主提前謀算好的,方貴則是根本就沒有想過,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神瞳是如何忽然飛了出來的,他只是感覺在白幽兒魔身的壓制下,自己本來已經(jīng)毫無反擊之力,瀕臨絕境時,識海之內(nèi),卻忽然飛出了一道力量。
說也奇怪,這一道力量,給自己的感覺異常復雜。
本來不像是自己的,那只是一道寄存在了自己識海之內(nèi)的別樣力量,只有受到外界的刺激時才會顯化,便如當初在鏡州仙殿之時,這怪眼便曾復蘇,幫自己化解了一次麻煩。
可是自己,根本無法控制它!
但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幽兒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倒使得那一股子力量,忽然間便升騰了起來,與自己的肉身有了些許的結(jié)合,而且隱隱變得像是自己可以控制了一般,這時候的他,正如溺水之人,好容易抓住了這根稻草,自然潛意識里便抓得更緊……
他拼命摧動了這一股子力量,去對抗白幽兒給自己的壓力!
白幽兒這時候心里也是大驚,她想不通方貴是如何再一次掙脫了自己借著幽冥之力的鎮(zhèn)壓的,但見方貴居然瘋魔一般沖了上來,便也只能拼命摧動了所有的力量再過去壓制他。
之前方貴那一劍,給她的重創(chuàng)不淺,以致于她現(xiàn)在只能動用這幽冥之力來鎮(zhèn)壓他。
而她摧動過來的力量越強,方貴越遭罪,便也只能摧動那一股子怪力去反抗。
一來二去,方貴自己居然隱隱的感覺,那股子怪力與自己融合的更快了。
從最初只有一分融合,轉(zhuǎn)瞬間成為了三分融合,然后四分,然后五分……
跨過了五分融合的門檻之后,便已是這怪眼主動與自己融合。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己看不到的是,他額心里的那一道神光,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到得了最后,已經(jīng)化作了額心的一顆豎目,仿佛是天生便長在了他額心的一般!
隨著怪目化作真實,另外一種感覺也油然而起!
他體內(nèi)多出了一股子力量,這股子力量,完全成為了他的!
……
……
如今的方貴,修煉橫掃九天無敵霸玄功,金木水火土,日月風雷,九道力量,本來就已精純至極,甚至化出了靈相,而他的修為,也在這時候達到了筑基巔峰境界,巔峰的意思便是指在筑基這一境,他已走到了極致,再無路可走,如酒滿杯沿,盈盈欲溢……
可偏偏在這時候,他又憑空多了一道力量!
于是,他也只能仿佛被迫,或說身不由已,直接邁向了更高的境界!
更高的境界,便喚作金丹!
……
……
“噼哩啪啦……”
當然,這時候自己體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方貴都沒顧得上,他在怪眼初生之時,便只忙著一件事,那便是痛打白幽兒,事已至此,他也實在是怕極了這個朝仙宗圣女,感覺對方身上盡是古怪,捉摸不透,每一次看似被自己壓制了,偏又會忽然顯露出極其可怕的手段來。
所以這一切,他是打定主意要制服她不可。
騎在對方身上一陣痛打,一陣你在上面,一陣我在上面,滾滾翻翻,把個朝仙宗圣女白幽兒打的鼻青臉腫,當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可在最后,終于還是隨著那怪眼完全在他額心里生根,而使得他的力量,愈發(fā)的強過了那位朝仙宗圣女,徹底的占據(jù)了大戰(zhàn)的上風……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位朝仙宗圣女,完全無法理解此時方貴身上發(fā)生的變化,就像是別人也無法理解她一般,她只是又驚又恐又憤怒,厲聲大喝,然后不顧一切的將神字法力量壓制了過去。
殊不知,這卻是在加速那怪眼與方貴肉身的融合。
……
……
“不好……”
那位蕭木大長老,雖然不知魚鉤是怎么意思,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卻能感覺到下方那片戰(zhàn)場,再一次出現(xiàn)了意外,這使得他又驚又怒,甚至隱隱的感覺到了恐慌,他更是了解,自家圣女這時候手段已盡,再有什么變化,那恐怕就已無力去應付了……
于是他只能厲聲大喝:“還不速取囚神袋?”
這一句話忽然提醒了滿心慌亂的白幽兒,拼命掙脫了方貴的糾纏,急急伸手向腰間抓去。
她已確定自己不是方貴的對手,但她還有最后一道手段。
三位長老,各留給了她一件異寶,如今只用了兩件,她還有一件……
用了這件異寶,自己還可以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