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時,他們甚至沒有半點(diǎn)耽擱,再次向著太白宗主拍落。
那后山?jīng)_出來的野豬大妖,哪怕施展了大妖神通,也只能阻得他們一阻,而不可能真?zhèn)€將他逼退,畢竟他們是朝仙宗大長老,哪怕已身受重傷,也絕非金丹境界可欺……
“我確實是廢人……”
半空里的太白宗主,以及白石長老、柳真長老、鐵娘子等人,都已危在旦夕,但那潦倒男子,卻仍只是低嘆了一聲,他側(cè)耳聽著劍吟之聲,悠悠揚(yáng)揚(yáng),似乎在體會著什么……
待到劍音緩緩落下,他便已抬起了頭來。
“唰!”
他仗劍騰空,遙遙一劍斬來。
沒有什么技巧,也沒有什么偌大聲勢,只是這么一劍斬了過來。
……
……
“幕先生……”
下方正于人群之中惡戰(zhàn)的阿苦師兄,忽然間便抬起了頭,滿面都是驚喜。
望著那一道熟悉的劍光,他竟激動得不能自已。
“那就是太白九劍?”
三千里面的老龍主,看著那一劍,也忽然坐直了身體。
就連秀才,送到了嘴邊的酒也沒飲下去,而是微微一怔:“那姓趙的此前一直跟我講,說他的資質(zhì)不過爾爾,他的師弟才是真正的奇才,我只當(dāng)他自謙,難道說竟然是……”
……
……
“嗯?”
在這時候,朝仙宗三位長老忽然都是一怔。
在他們的感覺中,下方那位從后山走了出來的人,委實不值得太過在意,對方無論是修為,還是一身的殺意,都不值得他們放在眼里,甚至對方給他們的危機(jī)感,還不如那一只從后山?jīng)_了出來的野豬大妖,那就是一柄銹劍,即便一把抓了上去,也不會給人造成危脅!
但莫名其妙的,在他們心底,卻忽然有些擔(dān)心。
也就在這擔(dān)心的感覺升起的一刻,忽然一道劍光沖到了半空里來,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蕭木大長老,他被那突如其來的劍意,驚的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想也不想,便直接運(yùn)轉(zhuǎn)了自己的通天神木,猶如攪動了天地虛空的撐天柱也似,直直的向著那一道劍光擋了過去。
然后便聽“嚓”的一聲,撐天柱已斷了。
那劍光掃過了通天神木,也順勢掃過了他的脖子!
再下一刻,那劍光竟似沒有半分的滯潌,甚至劍勢更猛,直掠向了白袍長老。
白袍長老怒吼連連,半天霜寒直迎了過來,似乎可以封住一切,而他也確實封住了,那一道劍光越來越慢,凝滯在了半空之中,但劍上卻有無盡劍氣,直向前涌了過來。
于是,白袍長老xiong腹被劍意洞穿,霜寒傾刻化解。
于是那一劍又恢復(fù)了靈動,甚至劍勢更為高昂,順勢斬向了下一個人。
朝仙宗的黑袍長老瞳孔已緊緊的縮了起來,此前面對著太白宗主掀起五行大真義與血海之力,浩蕩如潮水一般向他們卷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半分懼意,而是悍然拼到底,可是如今面對著那一道劍光,他卻忽然心里發(fā)顫,想也不想,便裹起一道火云向后逃去。
只是那一劍太快了,快到竟像是直接穿透了空間。
快到他已然逃出了數(shù)百丈,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魂正在消散。
他這才駭然明白,原來在自己起了逃走的打算時,那一劍已經(jīng)斬中了自己!
于是他只能借著最后的些許力氣,轉(zhuǎn)過了身來,睜大了眼睛向前看去,似乎想要看清那個最后斬了自己一劍的人,那個人如今便在他的身后,看起來仍是十分潦倒,身上也沒有半點(diǎn)鋒芒之意,他迎著黑袍長老看向了自己的目光,眼睛低垂著,似乎沒有力氣抬起來。
黑袍長老臨死前的念頭,便是極為不解。
太白宗有一柄劍,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但這柄劍不是廢掉了嗎?
更重要的是,就算這柄劍沒有被廢掉,不也只是金丹而已嗎?
太白宗主走出了那一步,便瞬間揚(yáng)名天下。
可為何,自己卻從這個人的劍意上,感覺到了比太白宗主更早更強(qiáng)烈的神意?
……
……
“我確實是個廢人!”
那個男子緩緩收劍,轉(zhuǎn)身向太白宗內(nèi)走去。
在他臉上甚至沒有半分喜色,只有沉沉的暮意,與西方血紅的夕陽,一起沉入山巔。
“但有沒有廢掉,跟能不能sharen,其實是兩回事!”
……
……
而在另一廂里,半空中的太白宗主,終于緩緩盤坐了下來,面露笑意。
“師弟的資質(zhì),遠(yuǎn)勝于我!”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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