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種隱隱敬畏的感覺……
他以前還真有點瞧不太上丹火宗來著,畢竟丹火宗的那位宗主能煉丹卻不能打,而且丹火宗的掌柜又討人嫌還自作聰明,但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發(fā)覺,或許丹火宗的力量,當真要比自己想象的,還大的多……
更為敬畏的是息九昭,他比方貴更了解,丹火宗調(diào)動這么大手筆,需要付出多少。
而這一切,居然只是因為這太白宗小弟子的一句話?
……
……
“方貴哥哥,你……”
最為驚喜的是小鯉兒,她沒想到方貴居然真幫她做到了這一點。
站在了帳篷處,抬頭看著空中那一片一片的法舟,整個人都已要雀躍了起來。
“吶,你自己非要救人,那我就幫你啦……”
方貴望著她興奮雀躍的模樣,卻是有些訕訕的,高興不起來,嘴里忍不住嘟嚷著:“可就算十萬藥漿能煉制出來,卻得需要多少藥引啊,你確定自己身上這點血……能夠?”
這時候的他,已通過丹火宗,調(diào)集來了足夠的靈材,但心里卻著實高興不起來。
內(nèi)心里有種隱隱的想法,讓他覺得有些坐臥難安,是自己找來了這么多靈材,倘若小鯉兒又要因此而消耗更多鮮血,甚至因此而喪命的話,那么小鯉兒,算不算是自己害的?
“方貴哥哥……”
望著方貴憂心忡忡的模樣,小鯉兒笑靨如花:“這一次煉丹,你幫我燒火吧?”
……
……
“我不需要一直用自己的血來作所有藥引……”
此前小鯉兒的帳篷,不肯讓任何人窺探,方貴也不得進入,但如今,方貴卻終于可以進入此間,小鯉兒也終于肯向他解釋一些東西:“此前煉丹,我需要以血為引,可是我自己也知道,這并非長久之計,我的血也不夠,所以我便想以藥漿灌入靈脈的方法來治瘟……”
“煉制藥漿的話,十萬藥漿,我便將一身的血都灌進去也不夠!”
小鯉兒輕聲解釋著:“所以我需要煉一顆血神丹,以此為引,再煉藥漿……”
“有啥區(qū)別?”
方貴還是沒懂,仍是有些憂心忡忡。
“煉普通的治瘟丹,每一爐皆需要我一滴鮮血!”
小鯉兒也繼續(xù)解釋:“但煉血神丹的話,只需要我三成本命精血!”
“三成……”
方貴聽著已快要跳了起來。
身為修行中人,他又如何不知道三成本命精血的重要性?
便如他自己,若是不停的吃血氣丹,然后不停的給自己放血,那么天內(nèi),放個幾百斤也沒問題,雖然當時會虛弱不少,可慢慢補起來,總是可以很快便恢復過來的……
但若是本命精血的話,那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甚至還有沒有希望恢復?
須知道,當初入太白宗時,他便是因為本命精血枯竭,遭了多少罪?
“三成本命精血,便可以救這么多的人,已經(jīng)很好啦……”
小鯉兒轉(zhuǎn)頭笑著,道:“而且你看,我沒有騙你吧,三成本命精血,不會死的……”
“你先別嘻皮笑臉的……”
方貴只覺一肚子疑問,問出了最要緊的一個話題:“為什么你的血可以做藥引?”
小鯉兒不說話了,低頭默默的準備起了煉丹的靈材。
過了一會,她才小聲道:“我得快一點,雖然這段時間,我用的只有普通的血,但是一旦動用了本命精血的話,家族便會生出感應來的,我擔心有可能會……煉不成了!”
……
……
方貴不知道小鯉兒的血,為何可以作為藥引,來治瘟氣!
息家大公子一行人,甚至不知道小鯉兒在用自己的血作為藥引。
丹火宗新近趕來的丹師,根本就不知道是小鯉兒在煉藥治瘟。
只有在如今靜靜泊在了城西的太白宗法舟上,一直都沒有露過面的幕九歌,他橫劍于膝,耐心的等待著,這幾天里,他像是化作了一塊頑石,眼睛都沒有睜開過,但在小鯉兒開了丹爐,準備煉制那一顆作為十萬藥漿藥引的血神丹時,他卻忽然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東土世家,果然還是如此狠心……”
“只不過……”
“就連你們也沒想到,苦苦煉制的人仙大藥,卻起碼有三成用在了凡人身上吧?”
如此想著時,他忽然悄悄出劍。
一道劍光,不著痕跡的飛上了半空,將某些遠自東土而來的感應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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