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會是在吹牛吧?”
哪怕是這時候看著太白宗主那信心滿滿的模樣,方貴覺得他身后已經(jīng)有一圈神光飛起來了,激動的不行,但還是忍不住起了點懷疑,倒不是方貴本事大了,瞧不上自家太白宗,可關(guān)鍵是,掰指頭算算,如今在惦記這小來寶的,那都是什么人啊,可是太白宗呢?
或不說太白宗,只說北域!
本就是被尊府敲骨吸髓一千五年前,底子薄得厲害!
如今就算從龍族撈了點好處,那又怎樣,這一轉(zhuǎn)頭,尊府把南海龍宮都整個的抄了,所以論起底蘊來,如今的北域,或說是北九州,仍然比尊府差了不少,連想著怎么把尊府逐出去,都還沒個譜呢,這時候居然又說著什么要將小黑龍帶回去,然后以一敵四?
這里面的四,那可是東土、南疆、西荒、尊府!
而除了這四方之外,不知地與各方散修,也有不少影子晃動,打著鬼主意。
怎么跟他們鬧?
只不過對于這些問題,太白宗主沒有解釋,又或是他覺得方貴已經(jīng)明白了!
讓方貴收拾起了白官子留下的衣袍,還有那枚棋子,然后抱起了小黑龍,身邊跟著好容易與方貴重逢,一個勁搖著尾巴的嬰啼,自己則大袖飄飄,一直輕松的跟在后面,然后便騰起祥云,直往西南方向而去,瞧起來,倒真?zhèn)€是鐵了心,要帶方貴回北域去了。
而方貴雖然心里仍然覺得有些沒底,但見宗主都這么說了,那也只好這么跟著。
實講來,這時候的方貴,也確實是一片迷茫,不知該往哪里去。
此前不回宗主,那是因為擔心自己回去,會給宗門去帶來災(zāi)禍。
可若是讓他選擇的話,他也確實是最為希望回宗門去的。
眼見得這么坦坦蕩蕩的上路,方貴還有些擔心,考慮要不要掩匿氣機,以免被人看見,但出人意料的是,太白宗主居然就說不用,還笑方貴這時候看起來跟做賊一樣,道:“你只是要回北域去而已,既未做過壞事,又未得罪了人,坦蕩光明,那何必躲躲藏藏?”
方貴已經(jīng)被他這個態(tài)度搞得哭笑不得了。
自家宗主這是瘋了不成?
但既然他這么說了,自己便也干脆聽了他的。
趙矮子都不怕,那自己怕什么?
于是便真?zhèn)€這般坦蕩,駕起騰云,取道而來。
如此行徑,自然很容易便遇到人,雖然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是在北海之北的雪原之上,來回交錯著搜尋的人少了許多,但天下修士何其之多,自然也不乏猜到方貴有可能往北方來,因而過來碰運氣的,再加上之前方貴運用神通,也被一些人察覺,立時便找了過來……
未行數(shù)十里,便已遇到一群妖怪,其中為首的,卻是一個金丹境的大妖,遠遠瞥見了方貴,便是一怔,再又看到了方貴懷里的小黑龍,頓時更變得滿面狂喜,忙不迭的便向前沖了過來,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造化送到跟前來,兀那小兒,看你還往哪逃?”
呼呼蕩蕩,人還未至,便已祭起了法寶。
方貴跟在身后,已是一陣緊張,做好了逃走的準備。
但飛在前首的太白宗主,卻是眉頭一皺,忽然大袖揮了過去,直接便將那打到了頭上的法寶遠遠擊飛,于空中爆裂,身上蕩蕩氣息散開,更是將那一群人嚇得瑟瑟發(fā)抖。
“道友攔我太白宗弟子去路,意欲何為?”
他一式神通震懾妖眾,但臉上倒是帶了和氣的笑,打個揖禮,輕聲問道。
“意欲何為?”
這一句話問的,把那妖怪都問懵了,搶造化還要說出來的?
瞧見方貴正偷偷把小黑龍往身后藏,頓時大叫:“你當我沒有看到那條小龍?”
“看到了又如何?”
太白宗主皺了皺眉頭,笑道:“此前龍宮遭變,生靈流離,傷亡無盡,我北域修士,曾受龍宮之恩,心生惻隱,是以欲為龍宮留上一線生機,此合天道之理,更合修行中人仁慈之念,難道這位南疆道友,與龍族有什么深仇大恨,見到了龍族血脈,便定要殺死?”
“深仇大恨,這還需要深仇大恨嗎?”
這位金丹大妖,已經(jīng)徹底糊涂了。
如今整個世間,都在奪這條小黑龍,見面就搶,有什么不對?
但也不知這太白宗主,是不是在裝糊涂,故意這么一問,倒讓他有些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