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形容在這一刻,西荒、東土、南疆三位神子心間的驚詫,原本他們都已認(rèn)定,那一日讓他們都感覺心驚肉顫的氣機(jī),是來自于太白宗主身上,也惟有太白宗主這等本來就曾經(jīng)做出過震驚世間之事的人身上出現(xiàn)了這等可怖氣機(jī),才讓人覺得合理,更主要的是,本來那氣機(jī),便是從太白宗主的洞府之中傳出來的,又怎么會忽然之間出現(xiàn)在了這小兒身上?
“難道是……”
他們忽然之間,心里皆出現(xiàn)了一種無法壓制的憤懣,總算徹底明白了真相。
“又上當(dāng)了!”
這時候他們心里除了驚愕,更多的甚至是無奈,甚至是荒唐:“我們總以為已經(jīng)猜透了那位太白宗主的念頭,沒想到啊沒想到,最終還是小瞧了他。他……這又是他設(shè)下的陷阱吧,故意讓這小兒在自己的洞府之中釋放氣機(jī),引得吾等心生疑亂,忌憚于他,然后又讓這小兒帶了龍帝南巡,引開我們,甚至是在南方找機(jī)會,猝不及防下拿下我們,而他在仙盟……”
“又借那虛假氣機(jī)震懾眾修,收擾大權(quán)……”
“可惡,可惡……”
“一石三鳥?呵呵,這怕是一石十鳥了,步步為營,陰險(xiǎn)老辣!”
“那太白宗主,難怪有個老山魈的名號……”
“這等人算計(jì)之深,簡直已經(jīng)……”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極為復(fù)雜的神色,憤怒之余,居然是無奈,他們平時也自持見多識廣,天資不凡,否則也不會被選中,得到上路的指引,可是來了北域之后,經(jīng)歷一切,居然全都亂了,一切都被人算的死死的,簡直就像是被當(dāng)成了小孩子一般戲弄!
關(guān)鍵是,若只是受騙一次,他們還會憤怒,還會不甘。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怕是連每一個微小念頭都被算中了,這又怎么憤怒?
行了行了,你牛逼!
……
……
“哈哈,現(xiàn)在知道,怕是太晚了……”
方貴可不知道這時候他們?nèi)诵拈g的荒誕念頭,也不知道他們怎么一感應(yīng)到自己的氣機(jī),驚駭之余,居然露出了些苦笑的念頭,只是也無暇去研究了,心間怒火已起,自也不會跟這三個人客氣,大叫聲中,便已向著三位神子之中的碧華神君沖殺了過去,兇威凜凜。
“給我退開!”
碧華神君迎著方貴的兇威,憤聲大叫,大袖急拂。
道道法則之力顯現(xiàn)于天地之間,驚濤駭浪一般向著方貴涌去。
發(fā)現(xiàn)了方貴氣機(jī)不凡之后,他連之前一直對方貴放不進(jìn)眼中的那等蔑視都沒有了,口吻還是那般憤怒,敵意還是那般濃,但莫名的,里面的一股子狂妄之意卻少了許多……
轟隆隆!
法則顯化,依然可怖,分解萬物!
但方貴迎著那無窮法則,也是雙眉緊皺,身邊仙帶飄舞。
碧華神君的天地寂滅法,厲害便厲害在可以自如運(yùn)用法則之力,而這,本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們的境界,甚至是超越了普通化神的力量,他自己躲在殘缺小世界中,運(yùn)轉(zhuǎn)法則攻敵,便使得他立于不敗之地,自己施展真意化作的仙帶,倒是可以抵擋這力量,但仍傷不到他!
簡單來說,仙帶之力,只能讓自己抵擋他的力量,卻贏不了。
所以,只能想別的路……
這念頭閃過時,方貴心里便已有了主意,大袖急急一蕩,一抹綠意顯化。
他元嬰仙袍之上,一道仙靈之影投映了出來,舒展枝葉,正是那一株青木仙靈,隨著方貴心神微動之間,那青木仙靈上面,便有絲絲縷縷的綠意蔓延了出來,飛快向前涌去,迎著了法則之后,這綠意頓時與法則纏繞,填補(bǔ),居然飛快的將法則抹平,變得空無一物……
天地寂滅法,將天地化作法則!
而這一株青木仙靈,卻赫然是將法則又化回了天地!
重回了天地,也就空無一物!
綠意纏到了碧華神君的小世界上,便等于將他又拉回了這個世界。
方貴一掌揮去,掌力滔滔,氣奔萬里。
“這不可能……”
碧華神君驚愕難,憤聲大叫,身形已急急化作一條碧蟒,兇威蕩蕩向著方貴咬來,只是在方貴的周身怪力之下,他自身的氣機(jī)很快便被壓制,然后一掌打在了頸下七寸處,整條水桶也似的蛇軀,在這時候居然一下子軟塌了下來,口噴鮮血,向著地面急墜下去……
沒有了法力之力,它便只是一頭元嬰境界的大妖。
純拼元嬰之力,卻遠(yuǎn)不是方貴的對手。
“何敢欺我?”
下方大地深處,忽然響起一聲悶雷也似的怒喝,然后大地崛起一道道山脈。
那是剛才被方貴一掌從半空之中按落的西荒黑袍年青男子,他身形跌落,便深深的陷入了地底,可是這時候,他也明顯動了真怒,厲吼聲中,也不知掀動了何等怪力,似乎要將整片大地都掀將起來,無窮氣機(jī)從自底竄起,像是水中游魚,凝聚大力,便要沖將出來!
“就是欺你!”
方貴急急踏下,一腳踩在了他剛露出地面的腦袋上。
周身山影之力盡皆傾落,頓時將他踩的繼續(xù)向下陷去,而且陷的比剛才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