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會說，懷孕以后她會帶他離開，回去英國。
霍西想，如果白起真到那天，她希望他留在國內(nèi)。
霍家總是能容他一個地方的。
但這些霍西沒有說，她只是把花束調(diào)整成最好的樣子，又問他病情還有吃藥情況，半個小時后家里的傭人送飯過來，她親自看著他吃了。
白起的胃口還挺好。
她多少放心。
離開時，白起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就開口：“你跟他在一起了，是嗎？”
霍西背微微繃緊。
白起語氣仍是平和的：“我是聽家里的阿姨說的！”
霍西沒有否認(rèn)，她嗯了一聲：“是！”
白起望著她的背影，平放在被褥上的手微微蜷了起來，但是語氣仍是溫和的、平心靜氣的：“那挺好的！其實綿綿也需要張崇光那樣的父親?！?
而他，什么也給不了。
他還是霍西的拖累！
但在霍西心里，他不是拖累，他是親人。
霍西還是回過了頭，她走回病床邊上，很輕很溫柔地?fù)崦陌l(fā)頂，然后輕輕地抱了抱他。
白起的病，不過是拖延，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拿錢換命。
醫(yī)藥費(fèi)很驚人。
這三年，大幾千萬下去了，若是一般人早早沒有了性命。
可是霍西卻愿意用所有來換回他。
白起也痛，這三年他也咬牙堅持，他想陪著霍西……他還不放心張崇光，他想親眼看著綿綿沒事兒。
他還……不想死！
良久，白起輕拍她：“回去吧！別為了我又整得不開心！”
霍西想說什么，他不許她說。
等她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是晚上9點(diǎn)，車停了下來，霍西打開車門下車。
才走兩步，就撞見一具結(jié)實的身體。
鼻端是溫?zé)岬哪行泽w息，這讓她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張崇光扶住她。
別墅院內(nèi)，光線有些暗，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感覺到對方溫?zé)岬暮粑?，霍西覺得這樣太過于親近了，就后退一步。
張崇光松開她。
他點(diǎn)了一根香煙，卻沒有吸，夾在指間，語氣略有些煩躁：“去醫(yī)院看白起了？”
“是！去看了看他！”
“張崇光，這個你也要管嗎？”
……
張崇光并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說：“現(xiàn)在9點(diǎn)了，綿綿已經(jīng)睡下了！張?zhí)姨嵝涯阋痪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家有室，如果你執(zhí)意想去照顧一下舊情人，是不是也要考慮你的丈夫的承受能力，又或者是考慮到綿綿想念媽媽的心情？”
他一整個歪理邪說。
霍西不想理會，她越過他：“以后我會時時注意自己！好讓張總滿意！”
才說完，身子被抵到車門上。
張崇光把香煙給熄掉，回頭看著她，月色下她的臉蛋有些蒼白，眼下帶著淡青，可以想見昨晚沒有睡好，今天下午還哭過了。
張崇光輕摸她的臉，聲音壓得低低的：“你知道怎么讓一個男人滿意嗎？”
霍西也冷下臉來。
她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他，最后開口：“我記得你得禁|欲一周！另外我們不是為了要孩子嗎？下次安全期之前，我想我們沒有必要接觸?！?
張崇光盯著她的臉看。
好半天，他挺輕地笑了起來……
“怎么，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張?zhí)?，你跟我領(lǐng)證一天都沒有看見個笑臉，到了白起那兒倒是給他傷心上了，你記得你是嫁……”
霍西打斷他的話：“你跟我結(jié)婚，也是為了陰陽怪氣？張崇光……是，我是瞞著你想要個孩子，你覺得受不了的話，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證是你要座領(lǐng)的……”
“但是我沒有讓你去看白起！”
“霍西，如果我的條件之一，是再也不跟白起來往呢？”
他說得很直白：“我很在意他的存在！”
霍西很想回一句，她做不到，可是現(xiàn)在她不想跟他翻臉。
她只說：“以后我會回來得早點(diǎn)兒！”
說完，她推開他，走進(jìn)廳里。
張崇光仍是留在夜色里，他慢慢地坐褲袋里摸出一根香煙，點(diǎn)上……
霍西進(jìn)了餐廳。
只見餐廳擺放了一桌子的菜，很豐盛，大多是她愛吃的。
幾乎未動。
這是張崇光在等她？
霍西的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她很慢地坐到餐椅上，看著那桌子涼掉的菜。
除了菜，還有一只絲絨盒子，銀制的燭臺。
明顯這是一頓燭光晚餐，大概是為了慶祝他們新婚。
新婚……
是，今天是他們領(lǐng)證的日子……
背后響起腳步聲，是張崇光，他將外套丟在椅背上，坐在霍西對面。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還是上午那一身，他今天戴的領(lǐng)針格外好看，印象里張崇光極少這樣隆重的……霍西的唇動了動，輕道：“如果你想跟我吃飯，可以打電話給我！”
“打電話你就回家嗎？”
霍西垂眸，然后看著張崇光將那只盒子收了起來，似乎是不打算送她了。
她沒有問，只默默地吃飯。
才吃一口，張崇光就將飯菜端走了，語氣不是很好：“都冷掉了，吃壞肚子怎么辦？”
霍西：……
張崇光走進(jìn)廚房，將那些菜熱了一遍端了回來，他自己拿出一只紅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霍西皺眉：“你才手術(shù)，不能喝酒！”
張崇光把杯子推給她，示意她喝：”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霍西執(zhí)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最后還是抿了小半杯。
張崇光直勾勾地望著她，半晌才問：“跟白起坦白了？他有什么反應(yīng)？……他愿意你跟我結(jié)婚？沒有跟你鬧？”
霍西把酒杯放下了。
她注視著張崇光，緩緩開口：“張崇光你聽好了！我們領(lǐng)了證不代表我以后就要被你一直陰陽怪氣！白起……對我很重要，如果你不能……”
張崇光打斷了她。
他像是很不在意地笑了笑：“想什么呢！張?zhí)判?，我現(xiàn)在很大度……我只是怕你那只小狼狗接受不了我們的關(guān)系，接受不了他喜歡的人每晚躺在我的床上，只要我想就可以碰你摸你，甚至是做男人跟女人的事情，光是想想，他都要發(fā)瘋吧！”
霍西站了起來……
“坐下！”
張崇光的聲音帶了些嚴(yán)厲：“我允許你起來了嗎？我說過，這是我們的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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