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并不記得……”方羽眉頭緊鎖。

“那就是他借命需要付出的代價……當初他應該失去了有關(guān)大天辰星的所有記憶?！边@時，離火玉的聲音響起。

“那現(xiàn)在為何又記起來了？”方羽問道。

“因為……現(xiàn)在的他壽元已到盡頭，記憶自然也就回來了?！彪x火玉說道，“但只是丟失有關(guān)大天辰星的記憶，好像還不夠……或許丟失的記憶更多?！?

“可丟失了這么多記憶，他為何還記得有關(guān)人族的一切……”

這個問題方羽問到一半，自己就停了下來。

因為他或許已經(jīng)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寒道羽，希望你能……”趙乘風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生命力幾乎要完全消逝。

方羽不再遲疑，立即釋放極寒之意，將其身軀全面籠罩。

“你不該這樣做，他的死符合因果循環(huán)，借命而不死，會遭到因果反噬的……你這樣做，等同于接過了他所沾染的因果，反噬……也會反噬到你的身上?！?

離火玉的聲音中帶著嘆息。

類似的話，當初他已經(jīng)說過。

但相比起之前，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那么強烈，反而是平靜中帶著無奈。

“因果反噬，反正我早就沾染上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方羽淡淡地說道，“但這些人，我必須救。”

“你這么做也救不了他們，只是延緩他們真正死亡那一刻的到來而已。他們在被凍結(jié)的情況下，沒有思想，沒有氣息，跟死亡有什么區(qū)別？”離火玉問道。

“現(xiàn)在的我的確還沒辦法救他們，但未來就不一定了，或許哪天我真能斬斷因果呢？”方羽直視面前已被極寒之意籠罩，完全凍結(jié)起來的趙乘風，緩聲道。

“沾染的因果越多，你就越難斬斷因果，這是惡性循環(huán)?！彪x火玉似乎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因果的堆積，終究會到達一個臨界點。當壓在你身上的因果全面爆發(fā)的時候，你會很痛苦?！?

方羽并不是沒有見過遭受因果之力反噬時的情況。

相反，由于之前親眼見到痛苦萬分的林尋羽和塵燁，他的印象直到現(xiàn)在也極為深刻。

可正因他知道遭受因果之力反噬時有多痛苦，他才會堅定內(nèi)心，一定要救下這些被因果反噬的人。

他不會放棄任何一人。

這不是因為什么使命，也并非想要成為什么英雄。

方羽只是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做出了他想要做的選擇。

跟趙乘風認識不久，但他就是不希望看到趙乘風在自己的面前耗盡壽元。

“我是覺得你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付出太多的代價，畢竟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離火玉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的身板夠硬，相比起其他人，我的承受能力肯定更強?！狈接鸫鸬?，“另外，你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應該也就是趙乘風所說的拯救人族吧？可我覺得，要是連面前的一個兩個人族同伴都救不了，我又怎么去拯救整個人族呢？”

“唉，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而你不該做的也做了，多說無益，你還是先想辦法把眼前的對手解決掉吧?！彪x火玉說道，“記住了，不要在這里暴露大道之力?！?

說完這句話，離火玉就不再出聲。

方羽將面前已經(jīng)凍結(jié)的趙乘風轉(zhuǎn)移到儲物空間內(nèi)，然后便仰起頭，看向天空。

此時此刻，天穹之上，再次出現(xiàn)了巨大的天環(huán)投射。

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威壓，全部施加在方羽的身上。

“哈哈哈，趙乘風死了??？他早該死了！”

這時，天穹上傳來凈世那憤恨的笑聲。

方羽微微側(cè)過頭，看向前方。

凈世就立在他前方的遠空中。

他的身上閃爍著光芒。

六顆如同星辰一般閃爍著光芒的仙星，在他的身軀周圍顯現(xiàn)出來，并且緩速運轉(zhuǎn)。

“嗖嗖嗖……”

而在他的身側(cè)，很快又有四道身影緩緩顯現(xiàn)。

正是剛被方羽轟滅身軀的四老！

四老這一次出現(xiàn)，由于天環(huán)投射就在頭頂上空，他們的氣息變得更強。

同時，他們也釋放出自身的仙星。

四老的身軀周圍，各自有三顆仙星。

而在側(cè)方，原本想要逃跑的邪圣也出現(xiàn)了。

他的臉色并不好看，心中更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