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可有的是時(shí)間坐忘論道……"洛青海聞,調(diào)侃道。
"雪鶯副宮主也來了!"百里炎聽罷,哈哈一笑,又轉(zhuǎn)身沖仙宮這邊打了聲招呼。
"百里道主英姿不減當(dāng)年,此次出關(guān),恐怕距離太乙境又近了一步,妾身要提前恭喜了。"貌美婦人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口中如此說道。
"呵呵,雪鶯道友說哪里話,玉仙境若真如此容易進(jìn)階,我又何苦閉關(guān)這般多次"百里炎哈哈一笑道。
貌美婦人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諸位今日能幸會于此,也算與百里炎結(jié)緣。今日,我自會將往昔修行中所悟之道,與眾共饗,望能解諸位心中之惑,助各位在這逆天之路上更進(jìn)一步。"
說罷,他的目光平靜掃過前方,像是在掃視眼前眾人,又像是在巡視整個燭龍道,那模樣就仿佛俗世君王,巡視自己的山河版圖一般,大有一股君臨天下睥睨群雄的氣魄。
而后,其驀然一轉(zhuǎn)身,回到了高臺中央的紫色案幾上,盤膝坐了下來。
數(shù)十位燭龍道金仙道主和副道主們和友宗眾人則盤坐于他兩側(cè),一個個神情肅穆,如同世俗廟宇中侍奉佛陀的羅漢。
"咚,咚,咚"
三聲洪亮的鐘鳴之聲響起,一陣奇異的震蕩波動立即在整片山脈中傳蕩開來。
韓立只覺得心湖之上,蕩起了一層輕微漣漪,神魂之中也生出一種安穩(wěn)平靜之感。
整個白玉峰道場上,所有僅剩的雜音也頓時(shí)消失,天地之間,一片寧靜肅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萬方之始,莫不于道。日月星河行之有道,萬物靈長生之有道,繁花枯葉換之有道……"百里炎目光直視前方,緩緩開口,聲音竟是意外的中正平和。
他的聲音初聽并不覺得出奇,離得稍遠(yuǎn)些的,甚至?xí)X得有些模糊不清。
可是片刻之后,這些聲音便開始在周圍山峰之間來回傳蕩起來。
道道回音重重疊疊,悠悠蕩蕩,既如黃鐘大呂般震撼心神,又如佛國梵音般繞梁不絕。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奇異的聲響之中,至于百里炎話語里究竟講了什么,反倒變得似遠(yuǎn)似近,有些讓人聽不太清楚了。
然而,正是這種讓人不知不覺沉浸其中的氛圍,令他們無論是心神,還是肉身都倍感舒適。
其中,不少得其精髓的人,都覺得身上法力的流轉(zhuǎn)忽然變得通暢了許多,以往修行中的一些瓶頸桎梏,似乎都出現(xiàn)了幾分松動。
不過,能有如此明顯感受者,大多都是大乘期以下的修士,至于那些真仙境修士雖然也偶有妙得,卻遠(yuǎn)不如他們那般明顯。
至于韓立,雖能大約明白其中講解之意,卻感受不到其他人所能體會到的那種玄妙意境。
這也不能怪他,實(shí)在是他如今神魂之強(qiáng)大,遠(yuǎn)超出了同輩修士,就是普通金仙也無法比擬,故而一個燭龍道金仙道主的講經(jīng)論道,還不足以讓他心神搖曳。
更何況,在真實(shí)之眼和掌天瓶凝聚出的晶壁內(nèi),韓立已經(jīng)聽過那不知名大耳僧人講道,那才是真正洞悉大道玄妙的講道。
此處相較,差之遠(yuǎn)矣。
韓立雖然有些失望,倒也沒有什么別的舉動,只是盤膝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打坐,凝神靜聽。
畢竟對方已半步太乙,所述大道多多少少還是能有收獲的。
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很快便日上三竿,到了正午時(shí)分。
第一道主的聲音還在山峰間回蕩,時(shí)斷時(shí)續(xù),甚至遠(yuǎn)遠(yuǎn)傳到了山坳中的城池之內(nèi),使得往日喧鬧繁華的市井街道上,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正所謂天人有五衰,真仙臨三衰,福禍無門,天自降之,或法消,或身殞,或竅封……諸般劫難,皆爾等之苦,唯勤勉苦修,稍可避驅(qū),縱有……"
百里炎講到此處時(shí),白玉高臺上的所有真仙全都身子微微前傾,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就連那些金仙也都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凝神聆聽起來。
韓立眉頭不禁蹙起,心中訝異,有些不解其中之意。
他轉(zhuǎn)頭望向身旁的祁良,卻見其眉頭微蹙,神情分外專注,似是不愿漏掉百里炎所說的每一個字一樣。
韓立略一猶豫,待百里炎說話間隙停頓之際,傳音向他問道:"祁道友,敢問何為三衰,何為五衰"
"厲兄,竟然不知真仙有三衰之禍"祁良目光轉(zhuǎn)了過來,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傳音道。
"還請祁兄告知一二。"韓立神色一動的回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