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霓盡可能地放緩了語氣,沖著容湛柔柔一笑。
“我們北秦人向來堂堂正正,也不屑于去做那等令人不齒的事情。”
“至于木紋紙的工藝,容大人就更不用擔心了,那類紙張所用的原木料子是北秦境內獨有,要是輕易就能被人仿制了去,怎么東楚十八年來都沒半點動靜?”
顧君霓對自家的工藝技術與保密防范措施相當有信心,她和謝枕玉走得近時,也去視察過交子局的造紙廠和印刷廠。
那里密不透風,重兵把守,連她這個尊貴的公主也只能在外墻下匆匆觀摩幾眼。
謝枕玉告訴她,造木紋紙的核心技術只掌握在謝家當權的嫡系一脈手中,下面負責干活的全是重犯。
這些深入接觸造紙工藝的犯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離開工廠,直到老死在里面,這是前幾代君王為了防止技藝外泄而立下的規(guī)定。
倘若哪天核心技藝外泄,謝家之主第一個砍頭,整個家族也就離傾倒不遠了。
容湛搖搖頭,絲毫沒有退讓之意,“未來的事定數(shù)難論,在下不才,這些時日以來也仔細研究了一番中原諸國的情況,據(jù)我所知,造木紋紙的原木全天下并非北秦獨有。”
“雖然你們對原木樹種的偷盜走私監(jiān)管極其嚴格,但東楚這些年來不斷進行遠洋貿易,自從與東瀛一戰(zhàn)大獲全勝后,境內的西洋商人更是多如牛毛,那些人就從海對岸帶來了與北秦原木相似的木料和種子。”
顧君霓眸光微微一凝,閃過難以察覺的冷厲,“有這等事?”
旁觀談判的墨王也終于開口了,他在戶部做事,專門負責的就是對外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