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和容湛在做什么?
此時此刻,她是否與他有說有笑,又或者笑語嫣然地靠在他懷里,一同賞著沿途的秋色?
無論哪種畫面,都像是酷刑一樣把謝枕玉的心放在烈火上反復煎烤。
“蘭陵,蘭陵……”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喚顧君霓,心臟疼痛到發(fā)酸麻木。
她一定是還在生氣,又或者有心想要考驗他的認錯是否有誠意,才會故意做出這種舉動。
謝枕玉只能這樣不斷地安慰和說服自己,才能克制住理智的弦不崩潰。
前方的車夫一路上大氣都不敢出,隔著簾子他都能感到車廂里傳來的寒氣,幾乎能把人凍死。
好不容易提心吊膽地到了清懿書院前,好像走在取經路上歷過九九八十一難那么艱辛。
容湛把顧君霓送進清懿書院之后就離開了,他今日雖不上朝,但也得處理前兩天堆積的公務。
早點把后面兩天的事情都做了,到時候才有空閑工夫陪顧君霓去南郊集市上喝糖水。
離開清懿書院的路上,迎面正遇上滿面霜寒的謝枕玉,兩張風華絕代的相似面孔同框,引來一些女學子的驚奇目光。
“嘶……那男子是誰,看起來好生眼熟。”
“咦,沒聽說過容世子還有親兄弟啊?”
私語聲中,容湛與謝枕玉的眸光交錯剎那,一個幽靜如湖水,一個森冷如寒潭。
誰也沒有理會誰,就這樣彼此擦肩而過。收到謝枕玉抵達清懿書院的消息時,顧長生正在書房里整理考卷和教案。
上周是考試周,夫子們最繁忙的時候,周末兩天他都在書院里加班,并未回城。
對于顧君霓幾個小輩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他略有耳聞,但沒想到謝枕玉竟然這么按耐不住地自行跑到書院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