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你父親為了博得美人歡心,讓京城三十六家大飯店全部停業(yè)一天,把三十六位大廚請到了李宅,做了一桌南北大菜。這種行為放在別的人身上,少不了被罵成紈绔子弟、不務(wù)正業(yè)、敗家子?？赡愀赣H不一樣,無論他做什么,都會被傳為美談。"

"不過當(dāng)時并沒有人看好他們兩個的婚事,因為人們都知道,你爺爺李天策經(jīng)營李家,經(jīng)天緯地,雄才大略。他可以放任兒子在外面逍遙,卻絕不會隨便娶一個媳婦進門的。而且據(jù)說,你母親的娘家并不希望她嫁到京城來,她是跟著你父親私奔來的。"

"人們都以為,等你父親玩膩了,就會把女人送回南方,就像他過去和許多女人逢場作戲一樣。"

"但是這一次,所有人都猜錯了。自從你父親認(rèn)識了你母親之后,就告別了花天酒地,再不是從前的花花公子了。而你爺爺李沐塵,居然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在女方娘家不來人的情況下,給他們辦了婚禮。"

"原本,這也是一件美事,沒什么不妥,和我們道門更沒有瓜葛。只是后來,不知從哪里傳出消息,說你母親的娘家宮家是巫族,和魔教有勾連,而你母親宮凌煙,更是魔教圣女。"

"一開始,我沒當(dāng)回事?？珊髞磉@消息越傳越邪乎,我就去查消息源頭,發(fā)現(xiàn)是從茅山的元定一道長那里傳出來的。茅山和白云觀雖然分屬正一和全真,但同是道門正統(tǒng),且元定一道長德高望重,想必不會亂說。我就想去李家,以法術(shù)驗證你母親的身份,如果傳有誤,由我來為她正名。身為白云觀主,我的話還是有這點份量的。"

"原本以為你爺爺一定會答應(yīng),沒想到,他一口拒絕了我。他說宮凌煙已經(jīng)嫁入李家,不管她過去是什么身份,都是李家的人。清者自清,不用管別人的非議。"

"如此一來,我就知道,外界的傳聞,大概是真的。我擔(dān)心她給李家?guī)頌?zāi)難,苦口婆心勸說你爺爺。但他就是不肯答應(yīng)。"

"后來有件事,更讓我確定了,宮凌煙真的是魔女。你爺爺李天策,去請白景天給宮凌煙治病。但白景天去過以后,就回來了。我覺得奇怪,讓方興回去詢問。但方興什么都沒問出來。我更覺得奇怪,便親自上門去問。白景天才告訴我,說是宮凌煙懷孕了,李天策讓他幫忙,阻斷魔氣入胎。白景天一方面認(rèn)為不可能做到,另一方面也是不敢給魔女治病,生怕和魔道牽連上,因此拒絕了。"

"隨后,你爺爺就去南方秘密請來了當(dāng)時和白景天齊名的胡云天。為了保護胡云天,這件事進行得很機密。他們甚至還在亳州安排了一場南北杏林大會,讓胡云天故意輸給白景天。然后胡云天借機消失,人們都以為他是輸了之后,歸隱山林去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是其中的一個。因為我還是常常出入李家去勸說你爺爺。你爺爺也沒有防著我。唉,也正是因為他沒有防我,讓我知道了真相,才害了胡大夫！"

李沐塵皺眉道："胡云天是你殺的"

"不是我。"王崇仙道,"不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胡云天給宮凌煙治病的事,是我透露出去的。當(dāng)時我想的很簡單,因為只有他能接近你母親,而且他是醫(yī)生,我想通過他確認(rèn)你母親宮凌煙的魔性有多重,能不能救但胡家在南方,我和他不熟,所以我就告知了元定一和龍虎山的張云浦天師,讓他們?nèi)フ液铺臁?

"可是,他們的做法卻和我背道而馳了。他們找到胡云天,希望他以身衛(wèi)道,把宮凌煙腹中的魔胎殺死。元定一說她是魔教圣女,所懷的胎是魔胎,而且很可能是天魔圣胎。一旦出生,就是天魔轉(zhuǎn)世,后果不堪設(sh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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