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校尉,找我有事嗎李臻笑著從墻邊的地道里鉆了出來。
趙秋娘嚇了一跳,她見內(nèi)衛(wèi)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從地道里鉆出來,她才意識到,他們挖通了前往寺院的地道。
你們這是從寺院內(nèi)回來嗎她驚喜地問道
差不多了,校尉要試一試嗎
不!不!我就不試了。
趙秋娘連忙搖頭,她眼中露出憂慮之色,對李臻道:我有重要消息要稟報統(tǒng)領(lǐng)。
李臻點點頭,遠遠指了一下里屋,我們?nèi)?nèi)堂說話。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內(nèi)堂,趙秋娘關(guān)上門便低聲道:崔少穎不可靠了。
李臻倒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在他眼里,崔少穎從來就沒有可靠過,他和武三思之子武崇訓的關(guān)系很密切,如果崔少穎被武三思拉過去,他一點不會奇怪。
不過看趙秋娘焦急的樣子,李臻也知道這次恐怕不一般,便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在剛才,萬國俊進了崔少穎的官房。
然后呢李臻又問道,萬國俊進崔少穎的官房很正常,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我們的人在窗外看見,萬國俊把一份太平公主的請柬給了崔少穎。
趙秋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李臻,見他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又繼續(xù)道:我仔細問了那名從事,似乎崔少穎有什么把柄被萬國俊捏住了。
李臻鼻子里終于冷冷哼了一聲,崔少穎本來就是一心想向上爬的人,終于有機會攀上太平公主,他怎么可能丟掉這個機會
從一開始李臻就看出崔少穎不可靠,所以才在外署給他一間官房,讓他有機會被太平公主或者薛懷義看中。
李臻見趙秋娘滿臉焦慮之色,便淡淡笑道:不用擔心,我巴不得他被太平公主收買過去。
趙秋娘一怔,她隱隱約約有點明白了,難道統(tǒng)領(lǐng)早知道會有這個結(jié)果
李臻又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趙秋娘一臉恍然,不由欣喜地笑道:原來你早就料到了,還讓我白白擔心了半天,那好,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
秋娘大姐!
趙秋娘剛走到門口,李臻又叫住了她,趙秋娘回頭笑道:還有什么事嗎
你聽說過赤寶大師嗎
趙秋娘奇怪地看了一眼李臻,那表情就仿佛李臻今天才從敦煌過來,如果你沒聽說過,只能說你孤陋寡聞了。
李臻長施一禮,我真沒有聽說,請秋娘明示!
他是來自天竺的僧人,用火神出鬼沒,洛陽無人不知,連女皇圣上都召他進宮表演火技,綽號天竺火神,不過他從沒有以真面目示人,總是戴個假皮面具,誰也不知他長什么樣子,我們就懷疑他的火種和面具有關(guān)。
看來我真孤陋寡聞了。
趙秋娘媚然一笑,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了。
.......
趙秋娘返回了勸善坊的官署,她剛回到自己官府,便聽見門外傳來崔少穎的聲音,趙校尉,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吧!
崔少穎笑著走進了房間,他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竟然站著一個穿著粗布短衣的村婦,再細看,他才認出,這個村婦原來是趙秋娘。
原來是趙校尉,我說呢!誰走錯門了
崔少穎心中忽然一動,趙秋娘這身打扮,必然有所目的,這兩天他以為李臻在家里養(yǎng)傷,看樣子他一直在外面行動,如果他能打探到李臻的計劃,這對今晚和太平公主的見面豈不是有所助益。
想到這,他笑瞇瞇走上前道:趙校尉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絾?
沒什么,多謝崔長史好意。
趙秋娘在忙碌地收拾自己桌子,頭也不抬,這時,崔少穎忽然發(fā)現(xiàn)桌腿旁放著一只包裹,包裹半散開著,露出了厚厚一疊僧人度牒,足有數(shù)十張,他心中暗暗一怔,故意走進一步笑道:我想和趙校尉談?wù)務(wù)心夹氯酥隆?
他隨口說著,眼睛卻瞟向腳下度牒,他這次看清楚了,確實是僧人度牒,大約有三十幾張,這時,趙秋娘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光,一把將包裹拾起,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招募新人之事,你應(yīng)該和統(tǒng)領(lǐng)去談,與我無關(guān)。
我不就是找不到李統(tǒng)領(lǐng)嗎
崔少穎故作隨口問道:不知他去了哪里,趙校尉知道嗎
他在白..
趙秋娘猛地收住口,又連忙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反正過兩天他就回來了,崔長史到時找他細談吧!
從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僧人度牒到趙秋娘險些說露嘴,崔少穎已經(jīng)明白了,李臻一定是在打白馬寺的主意,他很可能要安排人進入白馬寺當武僧,所以才會有僧人度牒。
一定是這樣,崔少穎心中興奮起來,能給太平公主奉上一個初次見面的大禮,他將不虛今晚之行.
崔少穎越想越得意,便打個哈哈道:好吧!我再等兩天,等李統(tǒng)領(lǐng)回來再說。
他轉(zhuǎn)身出去了,趙秋娘瞥著他背影走遠,目光中充滿了鄙視和惱火。
.......
太平公主府內(nèi),太平公主剛剛寵幸了張昌宗,張昌宗在床第上的表現(xiàn)令她極為滿意。
兩人纏綿一下午,太平公主非但沒有倦色,反而如春雨后的原野,容顏如桃花般嬌嫩紅艷,肌膚仿佛羊脂般細膩白嫩,一雙媚眼似嗔似怨,將前來赴宴的崔少穎弄得心癢難耐,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