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
祚又用胳膊碰了一下李臻,朝大殿最前面努一下嘴,看見沒有,張氏兄弟沒來!
李臻看見了,右側(cè)前方有兩個空位,無人就坐,原來那是張氏兄弟的座位,他們怎么沒有來,難道是為了回避張景雄一案,以張氏兄弟的智慧,他們絕對想不到這一點,這必然是皇帝武則天的暗示,看來,武則天心里很明白,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事
李臻又想到了公孫大娘,他后來才慢慢知道,公孫大娘一方面是武則天的美容師,而另一方面也是武則天的耳目,市井內(nèi)發(fā)生什么大事,公孫大娘都會及時告訴武則天。
這時,殿中監(jiān)大喝一聲:皇帝陛下駕到!
大殿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只見一隊隊侍衛(wèi)手執(zhí)木制兵器魚貫而入,最后八名宮女打著長柄團扇簇擁著大唐皇帝武則天從大殿側(cè)門走入,武則天端坐在龍榻,她打量一下下面黑壓壓的大臣,向殿中監(jiān)崔旭點點頭,崔旭立刻大喝一聲,朝會起,致禮!
千余名朝臣一起躬身施禮,參見吾皇陛下!
聲勢壯觀,武則天笑著擺擺手,各位愛卿平身!
大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武則天又緩緩道:今天是大朝,朕沒有軍政可議,各位愛卿可有本要奏
大殿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這時,侍御史杜敬之出列道: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李多祚回頭對李臻低聲道:此人是御史臺負責四匭之人,同時主管收集民意,這兩天發(fā)生之事如果他不說,他就會被彈劾。
李臻心知肚明,他是整個事件的幕后策劃者,但事情做出來,怎么讓它發(fā)揮最大的效果,那就是其他人的事情了,比如這位侍御史杜敬之,李臻相信他的背后站著太平公主。
而且他知道,這位杜敬之說的并不是讖語和布告之事,那件事不用大臣們上奏,武則天早已知曉。
李臻迅速瞥了一眼武三思,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渾身在微微發(fā)抖,李臻一笑,他拭目以待。
杜敬之高高舉起一卷奏章,高聲道:陛下,這是前左衛(wèi)大將軍蘇宏暉狀告梁王干涉軍務(wù),導致唐軍在遼東之戰(zhàn)中大敗,主帥王孝杰陣亡的奏章,證據(jù)確鑿,請陛下過目。
杜敬之這番話引來滿朝文武一片嘩然,大家都還以為杜敬之會說讖語和布告之事,沒想到竟然是舊案重提,武則天有些不悅道:杜御史,此案不是已經(jīng)有定論了嗎你為何又要提出來
陛下,因為之前沒有證據(jù),而現(xiàn)在微臣拿到了確鑿的證據(jù),如果微臣知情不報,那就是欺君之罪,微臣不敢做這樣的事。
好一個知情不報就是欺君,杜敬之大帽子蓋下,連武則天都拿他沒辦法了,她又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
杜敬之取出信,雙手呈上,這是梁王寫給蘇宏暉的親筆信,請陛下過目。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武三思也大吃一驚,他手下不是說那封信被當面燒掉了嗎怎么可能還會存在。
一名宦官走下來,接過信,轉(zhuǎn)呈給了武則天,武則天打開信,立刻認出了武三思的筆跡,武則天當即沉下臉,勉強看完了武三思寫給蘇宏暉的信,武則天再也忍不住心中惱火,怒視一眼武三思,站起身一拂袖,怒氣沖沖而去。
原本打算看一場精彩論戰(zhàn)的朝臣們都愣住了,誰都沒有想到圣上竟然拂袖而去,朝會才開了不到一刻鐘便結(jié)束了,所有人都向狄仁杰望去,狄仁杰是百官之首,是把圣上勸回來,還是大家都散朝
狄仁杰也不得不佩服圣上的精明,估計那封信讓朝會開不下去了,所以圣上才一走了之,也避免了公開撕破臉的尷尬。
狄仁杰便對眾人道:大家都散去吧!
朝臣們這才三三兩兩離開了明堂大殿,向各自朝房而去,這時,狄仁杰快步向武則天的御書房走去,走到貞觀殿下,他等候侍衛(wèi)替他稟報。
片刻,一名宦官跑出來道:很抱歉,狄相國,圣上身體有些不適,先回宮休息去了,圣上說她想休息一天,請狄相國多辛苦辛苦。
狄仁杰知道圣上其實是為了回避自己,要么是那封信太尷尬,讓她難以向朝臣交代,要么她也想拖一拖,把大事變小事,或者她想考慮一下,不希望別人打擾。
狄仁杰搖了搖頭,便轉(zhuǎn)身離去了,他覺得有必要再和李臻談一談,他知道一點李臻的策劃,但具體怎么做,他也不太清楚,看樣子,這幾步棋走得太狠,對圣上影響太大。
李臻他們到底做了什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