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眼眶酸了酸,"我只問君上一句,我蘇文瑾有沒有愧對過皇門和朝廷有沒有愧對你,和你娘,你姊妹兄弟,你手底下的官兒"

"乖,你沒有愧對過皇門,沒有愧對過朕。是皇門欠你,是朝廷欠你。一直都是。所以回答嘛,唯幾啊朕"傅景桁將唇彎了彎,"那些有意義的人,唯十輪得到朕嗎"

"君上曾冤枉我,羞辱我,放棄我,致我流產(chǎn),我都無怨無悔。是否我不幫助君上,也在情理之中生死面前,咱夫妻倆說話比較現(xiàn)實(shí)了。我不欠你們,你們憑什么殺我,就憑我沒立功嗎他們家足不出戶的女人都立功了嗎如果沒有,為什么不用付出生命我愛國敬傅,但我不會無私到到旁人要我去死我就去的地步!"

"你縱使要?dú)㈦逓橐浑p兒女報(bào)仇,你縱使要我母親付出血的代價(jià),都在情理之中。何況你只是知道賊在漓山而處境為難不告訴我。是軍機(jī)處,是兵部對你一屆弱女子索要太多。朕也曾試著完全左右你的思想,使你論文朕的附屬,但朕沒能征服你。

反而朕為你一再破例,朕后來會更想設(shè)身處地的為你做些什么。甚至于老文,朕也沒有叫他速死,他雖是朕的殺父仇人,是社稷的公敵,可他對你有恩,是你幼時(shí)的影響,朕舍不得你心死,朕必是瘋了,被你左右了思想。蘇文瑾！"

"有君上這番話。臣妾就放心了。鳳印是吧,我中午準(zhǔn)時(shí)拿過去,事實(shí)證明我不是做皇后的正確人選,我只知道與人為善,和后宮女孩兒也好好相處,我不懂如何為后,也憎惡勾心斗角。

以往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做您妻子,在后庭里過粗茶淡飯的日子,實(shí)在是想的太簡單了,您更需要政治立場一致的女子?，F(xiàn)在是應(yīng)該將鳳印交給合適的人了。玉璽我擱在中宮密箱暗格里了。您有時(shí)間叫老莫去取吧。"

傅景桁顫聲道："蘇文瑾...這是我們的第十九年了...我們怎么反目成這樣了..."

文瑾將手死死絞住,嘴唇也顫抖了,"大王,中秋節(jié)快樂。晚上記得陪長林吃月餅,看月亮。還有,請不要?dú)⒌糸L林的阿娘。"

傅景桁肩頭猛地一震,意識到她內(nèi)心深處對死亡的極度恐懼和不甘。

文瑾說完,不待傅景桁出聲,便起身回了中宮,阿嬤叫沈子書捎來了五仁月餅,原來阿嬤也思念著她和皇帝,不知幾時(shí)還能圍著阿嬤一起過節(jié)了,可能永遠(yuǎn)不能,因?yàn)榛蕦m是夏苒霜的家,夏苒霜是主母。而自己又不得勢要滾了。

傅景桁對著文瑾離開的方向伸出手去,修長的手指微微卷起,握了些秋風(fēng),他何曾對她真正動過一絲殺意,他怎么舍得。

傅景桁在她背影叫丫鬟伴著不見在宮道轉(zhuǎn)角,他將龍靴邁入御書房,坐在了他多年來追逐的龍椅上,極寒高處,好孤單。

一夜未眠,他飲了些提神濃茶,桌上擺著一盤五仁月餅,是子書來書房時(shí)帶過來的,他腦海里回想起來瑾就怕阿嬤叫她吃這個(gè)五仁月餅,每次他會捏著她鼻子逼她吃上一二口,把她氣得追著他報(bào)仇,追上了也逼他用一口兩口,最后都被他壓在懷里才能結(jié)束。

他靜待他的信臣過來施壓,叫他處死他的妻子,也靜待她妻子的生父和外祖即相爺和老太傅同自己的那幫信臣相互廝殺,逼他放過自己的妻子。

他和他妻子,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日反目成仇的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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