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耐心的說著,我的老母親已經(jīng)被冤枉多年了。康蕊黎和阿虎是我的一線希望。
阿嬤頷首,你說的極對。人心換人心,你可以的。你和哥兒也是如此。你們二人雖然在我面前和睦恩愛,老身到底不是傻子,活了大半輩子,也是看得出來不同。哥兒因你政敵之女對你有偏見,失去了信任,處處刁難你。但阿嬤站在你這邊,阿嬤相信你,阿嬤不會看錯人的。哥兒生性多疑,脾氣也不好,需要個如你這樣的暖著他,老身只求你們兩個莫要走散了。
文瑾抿唇不說話,實際已經(jīng)走散了…
突然,文瑾嘔的一聲,淺淺孕吐了下。
阿嬤看她半天,突然一把拉住,激動道:瑾丫頭,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文瑾記起傅景桁的交代,便說:沒…沒有。這二日奔波,腸胃不舒服。
阿嬤狐疑的看著文瑾,喃喃自語:哦…如果懷孕了就好了。他不迎你進門是不行了!總不好孩子頭胎就流落民間。
文瑾不會辜負(fù)阿嬤的信任的,自問平生光明磊落,沒有對不起誰過。文瑾被阿嬤看的沒底,抓緊轉(zhuǎn)移話題,隨即想起一事,便道:阿嬤,等你今日身子好些了,我想回薛家看看我弟弟妹妹,我奶奶快七十歲,身子也不好。我?guī)滋鞗]回去了,記掛著他們。我…我回去多住幾日。
阿嬤點了點頭,你快去吧。老身已經(jīng)沒事了?,F(xiàn)在都想下床去走走了。對你只有一點要求,去看看可以,多住三五日也可以,反正離得近,出了宮門走幾步就到薛府,可得記得回家來啊??刹荒芤蛔呔筒换貋砹?。這里才是你的家。
文瑾微笑著,沒有說話,總不能告訴阿嬤她其實是想過離開獨立過活的,卻是不忍讓阿嬤難過,也...沒足夠的骨氣永遠離開君上。
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獨立生活,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毫無頭緒。就身無分文這一點,就覺得邁出這步非常艱難了。
她沒有立刻就回薛府,一直從早上陪著阿嬤,端茶奉水的陪到了中夜,期間道清湖湖心島那邊的祈福宴不時傳來管弦絲樂聲,待阿嬤可以下地活動,身子見好了,她才出了阿嬤的西屋,往著君上的主臥走過去。
天又落雨了。
大旱之后雨水多了起來。
如她的眼睛般,空氣也是濕漉漉的。
這雨水若是早下幾月,淮南南郭一帶不至于顆粒無收的。真是天災(zāi)人禍,不能預(yù)測。
經(jīng)過彎廊時,聽見假山那邊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沒有刻意去竊聽,只是傅景桁與端木馥交談的聲音便這么不期然的傳進了她的耳中,原來是祈福宴席后,在花園散步的二人。
君上,我看得出來阿嬤不喜歡我,阿嬤喜歡那個文瑾。您也不喜歡我,您也喜歡文瑾。端木馥聲音中多有埋怨。
沒有的事。朕和文不過是逢場作戲。朕早想把她踹了。他的嗓音帶著些酒后的醺然,以及對文的不屑一顧和憎恨。
真的,君上早想把她踹了端木再次確認(rè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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