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凡傳了幾張圖片過來：“你看，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是一面倒地罵她，就連她原本定好的雜志拍攝和電影，都取消了。所以她催著我，趕緊想辦法。”

江孟凡很苦惱，這案子本身并不復(fù)雜，有理有據(jù)，復(fù)雜的是，案子外面這些是是非非，處理起來實在棘手的很。

最討厭的是，關(guān)注度空前。

要知道富豪的桃色新聞，向來吸睛，國人民最愛。這還拉扯上脫艷啥的，更是桃上加桃，桃中桃。

他越是了解，就越是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陳哥不接這案子，因為實在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曝光度太強。

陳川把煙按熄在煙灰缸里，然后快速地滑開那幾張圖，掃了幾眼。

“看這一面掃的評論，說是杰森沒請水軍，我都不信。”

“我們都知道杰森搞的鬼，又拿他沒辦法?！?

“怎么會沒辦法。聊天記錄，電話錄音，還有監(jiān)控，不是都在我們手中嗎？對方攻勢為什么這么猛，還不是為了施壓。為什么要施壓，不正是心虛。

不管凱蒂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違反她個人意愿的行為，就構(gòu)成犯罪。再說了，一再攻擊女性職業(yè)，不過是證明他沒有別的攻擊點了，這個杰森，果然很惡臭。”

江孟凡點頭：“所以凱蒂說了，再多的錢，她都不會和解，她要讓杰森坐牢?！?

陳川微微一笑：“我有點欣賞她了?！彼弥蚧饳C，在手里慢慢地轉(zhuǎn)著。

“陳哥，關(guān)于洛克實驗室的數(shù)據(jù)，我們下午可以整理好，同時合作開發(fā)的可行性分析以及盈利報告，明天能做出來，到時一并發(fā)您郵箱。”

“孟凡?！?

“是?！?

陳川突然這么親切地叫他，他有點受寵若驚。

“凱蒂的這個案子，你處理得很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獨擋一面，不用事事都向我匯報。你跟在我身邊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覺得你可以，當(dāng)年我不會把事務(wù)所全權(quán)交給你?！?

“師父……”江孟凡突然眼睛有點酸酸的，想到當(dāng)年他在那些傲慢的白人事務(wù)所，受盡冷眼和欺凌，最后還背了黑鍋被趕了出來。

像他這種舉全家之力勉強出國留學(xué)的，沒混出個人樣來，是完全不敢提“回國”這兩個字的。當(dāng)年的他，家鄉(xiāng)，回不去。異國，活不下。

要不是師父那時對他伸出援手，幫他討還公道，只怕他如今還在貧民窟，背著巨額的債，過得生不如死。

當(dāng)時陳川是怎么跟他說的來著？

“我看過你在法庭上的表現(xiàn)，我覺得你很有潛力，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呢？”

那時的他，窮困潦倒，就連談了近十年的女友，都甩了他，一無所有，可偏偏陳川說，他很有潛力。

就如同今的，你已經(jīng)能獨擋一面。

這是他對他的認可，這么多年，雖然陳川待人冷淡，可他卻給了江孟凡最想要的肯定和溫暖。

這也是他為什么對陳川死心塌地的原因，多年來，他在紐約早就已經(jīng)打下一片天，有自己的名氣，可他還是覺得，只要跟在陳川身邊，他就很安心。

于是，又一個被陳川洗腦洗迷糊的人，臉上帶著夢幻的笑容，掛了電話。

陳川估摸了下，如果不和解的話，以國的效率，只怕這官司有的打。

做律師的，最不怕的就是持久戰(zhàn)，越持久，越好。

他正要點煙，電話又響了，這回屏幕上的名字，讓他都有點——小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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