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成邦說完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屋里只剩下舒虞和陸域承。
說實話,縱使舒虞再想忽視陸域承的存在,此時此刻她也做不到了。
她看向陸域承,腦海里飛速閃過他們相處的碎片。
她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有些刻骨銘心的人,總是會在漫不經心間不斷的錯過。
如今看來。
陸域承,于她而,便是。
我欠你一句謝謝。舒虞淡淡開口。
陸域承忽而起身,舒虞頓時身體僵了一下,陸域承走過了橫廳站在了她的跟前。
舒虞仰望這個人,正打算也站起來,沒曾想他按住了她的肩膀。
舒虞很不自然,也很疑惑這人到底想干什么,倏忽的。
陸域承蹲在了她的跟前,舒虞由仰視變成了垂眸。
陸域承單膝扣著地面,他想要伸手,卻最終收了回去,看向她的肩膀,最后輕輕嘆息一聲。
告訴我,我還能為你做什么他問。
舒虞喉嚨一哽。
陸域承你真的沒必要這樣。舒虞鼻尖有點酸。
真的很奇怪,她竟然心疼了。
對。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曾經的大伯哥。
如果我真的以前幫過你,那你做的這么多,已經是回報了,不要再繼續(xù)關注我了。舒虞誠懇地開口。
她,承受不起。
陸域承自嘲地笑了兩聲。
我并不想給你負擔,舒虞。他略顯疲倦地說道,他只是很遺憾,非常遺憾。
為什么自己不是救贖她心靈的人。
陸域承抬頭凝視著她。
那個男人,叫周寒野的男人,他其實對你也是蓄謀已久了吧,終究我還是慢了一步。
陸域承的話,讓舒虞無奈。
如果她敢大膽一點,如果那時候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陸域承,說不準,真的會不同,但有些緣分說不清的。
陸域承,他沒有蓄謀已久,是我挑上了他,有時候,人的緣分就是這么叫人無法理解吧。
舒虞想要告訴他,他們之間確實沒緣分,可陸域承卻搖了搖頭。
舒虞不解。
陸域承扯了扯嘴角。
你結婚那天,他也在,你知道嗎
一句話。
舒虞呆滯了。
誰也在
她覺得絕對不是周寒野。
但陸域承的眼神告訴她,是他。
怎么會……
舒虞想到過去只曉得事,周寒野確實在她結婚之前就來了南城,但是那時候他的狀態(tài)應該很糟糕,他……有去關注她,還參加她的婚禮
你看錯了。舒虞笑的很僵硬。
陸域承搖搖頭。
你結婚的宴會上,我和他各站一邊,他一直在盯著你看,婚禮還沒結束時,他便干了杯里的酒,離開了,和我一前一后,因為神情太過相似,讓我不得不多看他兩眼,那時候我還在想,原來不止我一個……自作多情。
舒虞聽完,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家伙,竟然一句都沒提!
舒虞,如果他愛你,是不會愿意看見你受傷的。陸域承再度開口。
舒虞收回思緒,才明白陸域承真正想要說的是什么,可是剛才這人分明在衛(wèi)成邦面前幫她說話了,為什么現(xiàn)在又……勸她了。
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我知道,衛(wèi)家一定會保護好你,但舒虞,有些事并不一定要你親自去做,只要你開口……
不!舒虞打斷了他的話,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人。
這個人,真的是,好的過分了。
陸域承,我說了,我不值得你這么用心,也不值得你如此付出。舒虞慚愧萬分。
陸域承見她如此神色,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給她帶去了壓力,緩緩地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隔著距離。
他的紳士,讓舒虞全然都看在眼里。
他總是藏于黑暗,他總是如此的近乎透明的存在。
舒虞都覺得替他不甘心了。
你這樣,為了什么呢但凡他有一點點的索求。
舒虞此時心里都不會如綿密的針扎在心間的疼。
為了能看見你幸福。他自嘲地說道。
舒虞幾乎是瞪著他。
我需要你看著嗎陸域承,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不該是為了我,我們沒有那么深的感情,你不要自我感動,好嗎
舒虞懇切地拜托。
陸域承輕笑著凝望向她。
那你現(xiàn)在又為什么去幫那個人呢不就是你說的,因為他救贖了你的人生,讓你改變了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我也一樣,為什么我就不能了
陸域承的一句話讓舒虞徹底啞然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什么事讓你如此為我舒虞曾經并不像關心的因果。
但,此時她真的忍不住地問出來,近乎急切的質問。
她并不想讓這個人在自己的心里沉積幾分重量,可很顯然,不知不覺中,這個人已經成為了她內心里無法忽視的人之一。
她一生所愛她的人不多,真的不多,尤其是他這種太過平靜而隱秘的垂愛,舒虞根本無法理解。
如果他曾經一直這么深愛,為什么,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的結果,為什么他們曾經會毫無過深的交流……
舒虞,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嗎悄然而至的問題。
舒虞愣住了,大腦停止了思緒。
你父母
舒虞開始極力回憶。
不是車禍嗎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那天,我和爸媽坐的那輛車,并不是我們自己家的私家車,是陸域驍父母的車,那天家族聚餐,我爸的車,突然就拋錨發(fā)動不了,然后陸域承的父親,我的叔叔把車鑰匙給我父母,讓我們用……車在行駛到第二個路口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大貨車,毫不遲疑地撞了來,他甚至沒有剎車,我媽把我護在身下,救下了我,然后你媽媽帶著參賽的你路過……
陸域承看向舒虞。
你穿著漂亮的小裙子,蹲在我面前,把你的手帕按在我渾身是血的頭上,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謝謝,你被你媽媽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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