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她自是想叫容枝枝幫忙。
可沒想到,容枝枝這會兒,好似沒意識到她在被刁難,眼神正往梅花上看,一副認真欣賞美景的模樣。
覃氏狠狠咬牙,心里惱恨不已。
謝氏:親家
覃氏尷尬地笑了一聲,道:世子妃,老身今日實在是沒有什么靈感,不如還是讓其他人作吧。
謝氏冷嗤了一聲:先前便聽說,親家你大字都不認識幾個,我還當是外頭胡亂語,今日看來,莫不是真的
覃氏臉都青了:胡說,外頭的人是在詆毀老身!
謝氏:好,那親家你說說,三禮、五經(jīng),分別都是什么《曲禮》和《中庸》屬三禮中的哪一本又分別是書中第幾篇
覃氏臉色更是難堪:這,這……老身不記得了!
謝氏冷笑了一聲:呵,你哪里是不記得了,本世子妃看,你是根本就不懂。親家你這般胸無點墨的人,能教出什么兒女來我兒怎么這樣倒霉,偏生與你家姑娘訂了親!
謝氏出身大家族,消息靈通,是早就知曉覃氏不讀書,才故意借此發(fā)揮。
她這般不客氣地一說,覃氏尷尬。
齊語嫣更是尷尬,甚至恨恨地看了一眼覃氏,暗怪母親不好好讀書,難堪的是她自己也不記得中庸是第幾篇了,不然還能偷偷提醒。
身為謝氏手帕交的江氏,早就知道謝氏今日的目的,便是配合道:可不是!但事已至此,兩家都換了庚帖,又能怎么辦呢
謝氏嘆了一口氣:罷了,先前議親一場,已是緣分,便叫齊家姑娘與我家做妾吧!
齊語嫣登時便沒穩(wěn)住自己,跳了起來:什么
謝氏蹙眉,盯著她:這么多長輩在此,你叫這樣大聲做什么真是沒規(guī)矩!也是了,有個這樣三禮五經(jīng)都不懂的母親,做出什么輕狂事都不奇怪!
原本就頭疼未愈的覃氏,聽著這些話,氣得面色通紅,兩眼翻白。
她切齒道:世子妃,你怎能這樣侮辱我們齊家的姑娘枝枝,你快說句話啊,先前這婚事是你幫著議定的,還不快去找老王妃來做主
容枝枝淡淡看覃氏一眼,學她先前那般道:婆母,語嫣就是做妾,那也是王府體體面面的妾,比侯府的妾室要風光多了,不知您為何不滿
覃氏不久前說出的話被刺回來,再次心梗!
眼見容枝枝指望不上,在心里暗罵了這個小賤人之后,她眼睛猩紅地盯著謝氏:謝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女兒乃是侯府嫡女,叫我女兒做妾,是萬萬不能!
老身還給我女兒準備了一百抬嫁妝,你家若是瞧不上我女兒,我兩家退婚便是,只是世子妃你當真舍得嗎
在覃氏看來,自己的女兒雖然有時候不懂事,但因為是自己生的,也是千好萬好,若不是陛下年紀小了一些,她女兒進宮做娘娘都是做得的。
王妃的二公子,怎會不喜歡自己的女兒想來是心心念念,早就等著迎娶佳人過門了!
謝氏聽完覃氏的話,竟是笑了:既然親家這么說了,那親事便退了吧!你這樣目不識丁的人,生出這般野調(diào)無腔的女兒,確是配不上我的兒子!
這下,命婦們算是明白,謝氏今日這一場賞梅宴,目的何在了。
先前瞧不上齊家作為的人,也是想著齊語嫣要嫁入乾王府,不便得罪,可現(xiàn)下謝氏將話說得這般難聽,誰還不知道謝氏是討厭覃氏母女
為了討好謝氏,也是真心鄙夷齊家人,紛紛開始奚落笑話起來:也是,難怪世子妃要退婚,齊家的女兒這樣行無狀,哪里有半分高門貴女的樣子!
到底是隨了她母親,小家子氣!
我就說為何侯府的世子,那般糊涂,說什么貶妻為妾了,原來都是覃氏教壞的,也活該她女兒也險些做了妾。
有什么母親就有什么孩子,若我兒子有這樣的岳母,我也是會愁得睡不著。
覃氏氣得想發(fā)瘋,可在場沒幾個人是她得罪的起的,更別說一起得罪了。
齊語嫣更是聽得腦瓜子嗡嗡響,氣血上涌之下,竟是接受不了被退婚的打擊,也接受不了被眾人這樣羞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覃氏撕心裂肺地喊著:語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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