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聽到這里,兩腿一緊,突然有一種幻肢一般的疼痛。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朱棣隨即又道:其三:過兩日就是萬壽節(jié),熱鬧一些吧,尤其記得召張安世入宮,這個小子……朕從前覺得他可惡至極,可現(xiàn)在思來,再壞,還能有刑部大牢里的那幾個臭小子壞嗎
頓了頓,又接著道:他的姐姐太子妃是明事理,知大義的,朕就借萬壽宴,幫著太子妃管教敲打一下這個小子吧,該賞要賞,該收拾還是要收拾,別最后和朱勇、丘松這幾個家伙一樣膽大妄為,壞事做盡!
是。
不久之后,殿外突然傳出凄然的慘叫,卻是那花不樂的聲音:陛下……陛下……奴婢冤枉,冤枉哪……陛下……饒命。
朱棣只蜷身坐在御座上,裹著長袖,對此充耳不聞。
………………
張家。
清晨時,楊士奇便如往常一樣來到了這里。
帶著上墳的心情,他沒有立即開始授課。
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職責敷衍,而是他很清楚,他的那位學(xué)生,十有八九還在呼呼大睡。
所以他如往常一樣,先抵達了書齋,在這里,鄧健已經(jīng)很默契地開始喝著早茶了。
楊侍講早上好。
好。
茶水已給你熱好了,請。
楊士奇頷首,落座。
吹拂著滾燙的茶水,開始了每日的閑聊。
天文地理,朝野內(nèi)外,這一個讀書人,一個宦官,無所不聊。
這也不是兩個人的脾氣契合,而是不聊的話,就只能玩泥巴和數(shù)螞蟻了。
昨日聽聞陛下去了東宮
是啊,咱見陛下來,大吃一驚。
不知……
別打聽這個,這些咱可不敢說,亂嚼舌根子,是要掉腦袋的。鄧健呷了口茶,又道:咱們說一些能說的。
楊士奇點了點頭,便道:上一次,請鄧公公打聽的事,不知可有音信了嗎
你是說郭得甘
正是。楊士奇嘆口氣:這郭得甘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受他恩惠,只求能夠登門拜謝,可是……說來慚愧啊,迄今竟還與恩公素未謀面。
鄧健道:郭得甘這個人是誰,咱還真是怎么也沒打聽出來,此人來無影去無蹤,真是個高人,這些日子,總聽你念他的好,咱心里頭也在嘀咕呢,想著若能見一面,也足慰平生了。
楊士奇不禁嘆息,眼中閃過失望。
過幾日,咱們公子就要入宮了,咱們現(xiàn)在的心思,還是放在公子的身上吧。
一提及他,我心里甚是擔憂啊,前幾日不知怎的,他老實安分了一些,可才幾天,又故態(tài)萌發(fā)。若是陛下知道他這樣不爭氣,只怕要動怒。哎……還不知到時入宮祝壽,會遭受什么雷霆之怒呢。一旦陛下震怒,若是再遷怒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楊士奇不由得又嘆息一聲,一臉憂愁。
他對張安世實在不看好,這……什么玩意……
他也算是教過無數(shù)學(xué)生了,無論去哪里,那些學(xué)生都是如饑似渴的學(xué)習(xí)知識,因為知識是寶貴的,沒有人對知識如此怠慢。
這張安世如此好運氣,天家外戚,太子對他又寵溺無比,太子妃更只有他這么一個兄弟。
就這么一個人,但凡他稍稍上進或者正常一些,這輩子也少不得一生富貴。
可現(xiàn)在看來……此人的性情,倒是和歷朝歷代的不少紈绔外戚差不多,遲早要惹來禍端。
正說著,外頭有人唱喏道:有圣旨!
一聽到圣旨二字,楊士奇的手顫了顫,滾燙的茶水也潑了出來,灑在了他的手上。
新筆趣閣我的姐夫是太子更新,第五十八章:有殺氣免費閱讀。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