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太后這里,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想要悄悄離開根本就不可能。
在謝銘鈺的爹爹身邊就不一樣了。
她幾乎是完全自由的,身邊兩個太監(jiān)也都聽話,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太后這邊的人,她則完全使喚不動,進出都看得很緊。
一個時辰后,謝淵趕了過來。
他先看了眼向萱,看見她乖乖巧巧依偎在太后身邊,正用銀叉把小塊的西瓜送到太后嘴里。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一直性子略呆板,不和任何人親近的鈺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親人了
謝淵心里存著疑惑,跪下給太后請安。
起吧。蕭太后笑吟吟的,顯得心情不錯,并沒有提及他扣留向云疏的事情,也沒有責(zé)問付青和幾個宮人那件事。
這讓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斥責(zé)和怒火準備的謝淵,感到有點不習(xí)慣。
今日天氣不錯,太子若是不忙的話,陪哀家和鈺兒游湖吧。
是。
謝淵作為儲君,其實還是挺忙的。
加上皇帝這兩年年紀漸長,在國事上憊懶了許多,一些瑣事奏疏,都需要他幫著處理。
幾乎每天都不得空閑。
但太后有令,再忙的事情也得往后推。
宮人準備了游船,膳食,還在岸邊準備了奏樂器的宮廷樂師,在清風(fēng)徐徐的湖面上,清幽的樂聲裊裊的飄蕩過來,意境十足。
向萱坐在船頭,握著桿子釣魚,太后坐在船艙里面,謝淵坐在她身后,為她按摩頭部。
哀家聽說,鈺兒在比賽上一鳴驚人
是啊,沒想到這孩子是天生的神射手,把那些藩屬國的使臣都嚇壞了。提到這事,謝淵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實在是大大長了朝廷臉面,父皇龍顏大悅,賞了鈺兒許多東西。
東西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讓那些不安分的藩屬國腦袋清醒點,不要發(fā)昏,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太后看著船頭提著魚竿的小人兒,滿面笑容,從前看著鈺兒呆呆的,如今跟哀家也親近起來了,人也活潑許多。
是呢,父皇也這么說。
你父皇喜歡這孩子,這是要緊的。蕭太后意味深長地說。
謝淵微微頷首,沒說話。
蕭太后沉默了會,忽然問:向云疏怎么就變成了影娘子
當(dāng)年她被滂沱山的人救走,這件事,皇祖母知道的吧。
哀家可沒有為難她。
是,都是辦事的人不盡心,明明她并沒有死,卻敢回來告訴皇祖母她死了。實在該殺。謝淵緩緩說。
蕭太后閉著眼,淡道:那兩個辦事的,哀家已經(jīng)叫人處置了。
謝淵手上的動作微頓,便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按摩著。
這時船頭傳來向萱的歡呼聲:釣到了,釣到了!
蕭太后睜眼,看到一條魚陽光下翻飛,魚鱗閃爍著金光。
喲,這孩子真是個有福氣的,竟釣上來一條金鯉魚。蕭太后十分驚奇,每年只放進去兩條金鯉魚,實在少見。
向萱捧著金鯉魚,亦步亦趨進來,獻寶似的給她們看。
太祖母,爹爹,你們看呀,這條魚好漂亮??!向萱脆聲叫道,我能不能把這條魚帶回去
你釣上來的,自然可以帶走。蕭太后微笑著說。
太好了!向萱歡呼,我要帶給阿娘看!
這話讓蕭太后和謝淵同時變了臉色。
謝淵掃了眼蕭太后,笑道:鈺兒,你要帶給向側(cè)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