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烈的夜宴氣氛,頓時(shí)變得有些安靜。
因?yàn)槔類值膶懢圃姡娙诵闹卸加科馃o限思緒,不由得開始借酒澆愁。
可烈酒下肚,愁郁依舊難解。
真正是舉杯澆愁愁更愁??!
李愔這首詩,于今日此情此景,此酒此宴,可謂是相得益彰,分外應(yīng)景。
虞世南細(xì)細(xì)評味過后,對于李愔的詩才越加贊賞。
“殿下,不知心中可有梅花詩了?”
虞世南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生怕再次落在孔穎達(dá)之后。
李愔微微點(diǎn)頭,心中竟是有些慶幸。
還好前世自己為了應(yīng)付高考,把課本上要求背誦的詩詞都背得滾瓜爛熟。
否則的話,恐怕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硬氣值都不夠扣的。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dú)自愁,更著風(fēng)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雖然此時(shí)已是春末夏初,早已沒了梅花。
但是隨著李愔這首詩的出現(xiàn),宴席上還清醒著的幾人,都在腦中不由自主地構(gòu)想出了一副梅花盛開的圖景。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千古以來,雖然文人墨客對梅花多有描寫贊美。
但是沒有拿一首詩能夠比得上這一首。
尤其是這一句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直接點(diǎn)名了梅花凌霜傲雪的高潔。
虞世南口中緩緩重復(fù)著這些詩句,眼淚不由自主地在臉上流淌起來。
如今他已醉意朦朧,口中念叨著這些詩句,便自進(jìn)入了似夢似幻的梅花圖中。
見除了幾個練過武功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jīng)醉倒。
李愔便也踉踉蹌蹌地起身,在趙德的服侍下沐浴休息去了。
至于那些醉倒的家伙,李愔則是吩咐家丁把他們安置在了府上的廂房里。
“殿下,您今晚不去找芙蕖姑娘了么?”
趙德準(zhǔn)備好洗澡水,便走到李愔身邊詢問道。
李愔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那日答應(yīng)過芙蕖姑娘今晚回去見他。
可如今自己渾身臭豆腐味兒,還喝得醉醺醺的,只想悶頭大睡。
顯然是要失約了。
想到那位出淤泥而不染的絕世美人還在苦苦等待自己,李愔便覺得罪該萬死。
“快,快讓人去告訴芙蕖姑娘一聲,就說我有事耽誤了,改日得空再去拜見?!?
李愔本想說明日,但是冷靜一想,又覺得不必說的太明確。
趙德說著便要去安排。
路過李愔身邊時(shí),卻又被李愔拉住。
“準(zhǔn)備紙筆,我要給芙蕖姑娘帶個話。”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帶個話有些太敷衍了,還是應(yīng)該寫點(diǎn)什么的。
“喏”
趙德急忙在一旁的案桌上忙活起來。
李愔揉著太陽穴,勉強(qiáng)提了提神,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寫下了幾個字,急急地吹干墨跡,這才交給趙德。
想了想,李愔又吩咐道:“把我新釀的酒也給芙蕖姑娘送一壺?!?
交代完這些,李愔終于寬衣解帶,美滋滋地泡了個澡。
梁王府另一間房中,樊梨花和武媚娘兩人正擠在一個大木桶里洗澡。
這木桶本是武媚娘房中的,因?yàn)樗F(xiàn)在幫李愔管著家里的事,除了沒有,名分外,算得上有實(shí)權(quán)的主母了。
吃住的條件,自然也不會差。
完全抵得上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而樊梨花則依舊住在撿漏的下人房中。
“這臭豆腐真臭,我都洗了這么多遍了,頭發(fā)怎么還是有一股臭味。”
這句話,樊梨花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