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語徹底懵了。
她消化著韓世舟的話,依舊覺得哪里不對。
你比我大。
一中是初高中連讀。
是六年連讀,可……你那時已經(jīng)畢業(yè)了,你不是出國了嗎
出了國就不能再回來
那年冬天韓世舟的確回來過,他在黎叔的幫助下,拿回了原本要繼承的財產(chǎn),是母親名下的股份和一些房產(chǎn)。
如果在華盛頓沒有遇到黎叔,本該他繼承的財產(chǎn)都將被韓寓占為已有。
他遇到了好心的貴人,趁著回國機會,他回了趟學校。
他想看看蘇千語,偷偷的。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恰好是午休時間,他在校園里找了一圈,總算在一間美術(shù)教室找到蘇千語,起初他只是躲在門外遠遠看著她,但她突然倒下了。
繪畫用的水桶被她踢倒,顏料也打翻在地,將她身上的棉服臟了一大片。
他陷入回憶中,眉頭緊鎖。
蘇千語盯著他瞧了片刻,不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
服務生過來上菜,韓世舟緩緩回了神。
等馬華祐回來我再問問他,他去美國參加學術(shù)研究了。
韓世舟眉頭皺得更深,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我是想等他回來,這件事情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那就等他回來。
韓世舟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吃起來。
整頓飯下來,他沒再說一句話,神情凝重,搞得氣氛有點壓抑。
蘇千語是不敢得罪他的,即使心中有無數(shù)疑問,這種時候也慫得不敢開口問。
晚飯吃完差不多九點,她沒心思玩了,跟著韓世舟搭代步車到主題公園出口。
回公寓的路上,韓世舟依舊沉默。
他甚至沒像往常那樣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直接把車停在公寓正門口,早點休息。
男人的語氣帶著絲絲冷意。
她哦了一聲,解開安全帶下車。
目送悍馬絕塵而去,她轉(zhuǎn)身走進公寓,乘電梯上樓。
腦中還在胡思亂想著,她一出電梯,一眼看到了養(yǎng)母南霞。
女人披頭散發(fā),眼睛紅腫,臉煞白,身上穿的是睡衣,靠在過道的墻上,雙手抱著手臂,似乎是冷,身子明顯在發(fā)抖,模樣有些狼狽。
她微怔一秒,抬腳從南霞身邊走過。
千語。
身后響起女人柔弱低啞的喊聲。
她沒有停下來,到了門前,正用指紋解鎖,南霞快步跟了過來,從后面一把將她抱住。
她聽到了嗚咽聲。
千語,你離開這么久,都不想我嗎
即使隔著衣服布料,她還是能感覺到養(yǎng)母的體溫異常,這會應該發(fā)著高燒。
‘?!宦曧憽?
門開了。
她往里邁步,南霞緊抱著她不撒手,也跟著她進了屋。
大晚上的跑來這里做什么
她聲音淡漠,將南霞的手臂從腰上推下去,一邊換拖鞋一邊問:家里人知道你來這里嗎
媽想你了,你不回家,我忍不住過來看看你,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可我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開,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
南霞眼淚流下來,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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