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兒行為是很霸氣,但徐秘書是有理智的,攔著沒讓他亂來。緊趕慢趕,到家還是晚了十來分鐘。周啟深吸了口氣,按了密碼開門。
今兒天氣不好,客廳亮著燈帶,絨絨一團光亮,把這屋子鍍了一層顏色。趙西音沒食,盤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有東西。聽見動靜她回頭,毫無征兆淺淺一笑。
周啟深被這笑容晃暈了,暈得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來多久?”他換鞋,低著頭問。
“半小時吧?!壁w西音也低著頭,忙著手里事。
周啟深走過去,“這是什么?”
地上三四個織錦布袋,滿滿鼓鼓的塞滿了中草藥。趙西音把最后一個系好結(jié),壓在一起說:“擱兩個在臥室,帶兩個去辦公室,聞聞草藥味兒,提神緩解頭疼的?!?
周啟深沒應(yīng)聲,彎下腰,把藥袋都揀起來送去臥室。
趙西音站在門邊問:“你好些了么?”
周啟深脫了西裝,松了領(lǐng)扣,頭發(fā)軟下來兩縷,說:“沒好?!?
“吃飯了沒有?”
“沒,幫我叫個外賣?!?
周啟深坐在床邊,垂著頭,看起來很難受。趙西音心軟了,猶豫了下,“我給你隨便做點吧。”
他一副憔悴病號樣,等人一走,便直了直背,表情煥然一新,還帶著說不出的笑意。草藥包味道濃郁,周啟深抓了兩個用力嗅了嗅,通體舒暢。
他家冰箱實在貧瘠,勉強做了道西紅柿炒蛋。周啟深吃了三碗飯,蔥花都沒留一根。趙西音一直看著他吃,神態(tài)專注,像在思考什么世紀難題。
周啟深被她盯得有些發(fā)毛,對視好幾眼,終于忍不住問:“有話對我說?”
趙西音極其認真:“你練瑜伽吧?!?
周啟深嗆得直咳嗽,手握拳抵著唇,搖頭再搖頭。
趙西音皺著眉,“你身體都這樣了,以前也不是沒練過,不是挺有效果的么?”
周啟深不太高興,“我身體哪樣了?”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多了。”
周啟深頓了下,心虛地摸了摸臉頰。
“你成天忙,就應(yīng)該多練瑜伽靜靜心,也別做有氧了,俯臥撐,打拳,增肌對你沒幫助?!壁w西音點點頭,“就瑜伽吧。”
說得這么確切,是因為周啟深真的隨她練過。
那時他們還沒離婚,周啟深偏頭痛發(fā)作時,磕了藥也能撞墻。趙西音便給他報了個瑜伽班,請了個很貴的私教。但周啟深什么人,當過兵,吃過苦,骨子里還是很爺們兒的。讓他做兩百個單手俯臥撐能不歇氣。瑜伽這么姑娘的運動,他從內(nèi)心排斥。
為了這事,小兩口吵了一架。
周啟深多剛啊,愣是不讓步,把趙西音氣哭了。哭了好久,周啟深一個字都不來哄。最后還是趙西音妥協(xié),私教班自己去上了,練得比那老師還好后,就在家里教周啟深。
周啟深被掰成各種形狀,男人骨頭硬,要多別扭有多別扭。趙西音狠著心,沒事兒就給他壓腿舒筋。周啟深憋屈,但不得不說,那段時間,他的身體舒爽了許多。
如今再提,周啟深本能抗拒,可一看到趙西音,又舍不得她走。于是心懷鬼胎的,委曲求全的,遂了她的愿。
做的時候,趙西音問他:“昨晚為什么不睡覺?”
“睡不著?!敝軉⑸罘笱茏鰟幼鳌?
“那你昨晚就應(yīng)該去醫(yī)院的?!?
“不是?!彼麘醒笱蟮鼗兀骸白蛲聿惶郏戳藗€澡就精神了,折騰了一會兒就睡不著了?!?
趙西音想問他在折騰什么,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過了。
關(guān)心過了,擔(dān)心過了,界線過了。
周啟深態(tài)度不端正,敷衍了事,練了不到五分鐘,就去了兩趟洗手間。
趙西音心里嘆氣,三十之后的男人真的是挺多毛病,腎都虛了。
周啟深就是躲事,關(guān)著門給秘書打電話,壓著聲音說:“你馬上來我家一趟?!?
徐秘書剛到公司,聽他這語氣難免緊張,“周總,您出事了?”
周啟深皺著眉,苦大仇深,吩咐他,“換身運動裝,小西鐵了心給我練瑜伽,你過來,帶她練器械,順便打套拳,別傷著她,累著她就行?!?
電話交代完,周啟深從洗手間出來,趙西音正低頭看手機,頭也沒抬就問,“能不能借你電腦用一下?我收個郵件。”
周啟深指了指書房,“用吧,沒關(guān)?!?
他電腦二十四小時開機,成習(xí)慣了,也不設(shè)密碼。趙西音坐在椅子上,腳尖點了點地,夠力讓椅子往前滑了些。鼠標一按,休眠狀態(tài)的屏幕就亮了。
亮起來的畫面無遮無攔、清晰透亮地敞開在她眼前。
播放頁面按了暫停,進度條在23,一部沒有打碼的,藍光畫質(zhì)的,頂級vip包年至尊會員的……成人片。
關(guān)鍵是,這幀畫面還停在一個十分奇葩的姿勢上,**,云朝雨暮。
客廳的周啟深壓根忘了這茬,看到趙西音脹紅著臉從書房跑出來時,還詫異,“嗯?就用完了?”
趙西音如芒在背,一個又怯又冷又怒的復(fù)雜表情,“原來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就在折騰這些?。俊?
周啟深的眉頭細細一擰,剎時反應(yīng)過來,心口沉了沉,但也沒表現(xiàn)得多手足無措。他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單身兩年多,哪能沒需求。
就聽趙西音一副大徹大悟的語氣,“這么會折騰,難怪五分鐘要跑兩趟洗手間,你不腎虛誰腎虛?!”
周啟深反應(yīng)過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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