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蕭承鐸很是自信,“他已然答應(yīng),只要我許他高官厚祿,立儲之事趙家必不會成為我等的阻力?!币?,趙家沒有皇妃,三代純臣,誰是君主他們就效忠于誰,只要他能當上太子,趙家自然也就為他所用,犯不著這般自拆臺面。
“不管他做沒做,我們不如……”陳貴妃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不可!若說這事是羅家做的,可說他們是貪圖富貴,冤枉兒子;若是趙家,此事便不好收場了!”蕭承鐸立時出阻止,不準母妃把此事嫁禍給趙熹,要知道,趙熹根本不愿意嫁給他,一旦陳貴妃把這事推給趙熹,皇上為了遮丑很可能就把趙熹指給他做太子妃了,這樣一來,他就永遠得不到樓璟了!他還等著趙熹說的那個計劃呢!
“你說的有理?!标愘F妃冷靜下來,如今最關(guān)鍵的,是把三皇子從這件事中摘出來,立時喚了宮女來,裝了一壺藥酒,去盤龍殿見淳德帝。
榕城,閩王府。
東南之地,常年炎熱,修建閩王府的時候,最主要的就是修了個很大的冰窖,以保證閩王殿下在一年四季都不缺冰。
樓璟趴在竹床上,摟著蕭承鈞的腰,旁邊放著冰盆,樂閑拿了個扇子,在冰盆一邊緩緩地扇,將冰涼的風(fēng)扇到竹床那邊。
蕭承鈞看著手中的書信,時不時捻起鎮(zhèn)在冰中去了殼的荔枝,喂到樓璟的口中,“京中這些日子很是熱鬧,九姑娘倒是能折騰?!?
“咳咳……”樓璟聽到“九姑娘”一詞,差點嗆到。
蕭承鈞微微地笑,“現(xiàn)在是時候了?!闭f罷,讓安順拿了紙筆來,給趙端寫回信。
原本趙端態(tài)度模糊,只肯暗地里幫他,蕭承鈞從不強求,但經(jīng)此一役,趙家就完全被逼到了臺面上。
樓璟坐起來,趴到蕭承鈞背上看他寫字。
正玩鬧間,聽到門外有人通稟,說戶部尚書求見。
蕭承鈞挑眉,讓他稍待片刻,繼續(xù)不緊不慢地寫完回信,讓陸兆交給來送信的趙家人,“你哥哥近來可有書信來?”
陸兆的兄長在江州做錄軍參事,蕭承鈞邊讓他盯著江州刺史。
“回殿下,江州刺史盧新開倉放糧,那些難民已經(jīng)安置了,只是北四郡莊家被糟蹋干凈,夏收的時候無糧入倉,盧新便扣了江州軍營一半的糧草,等著冬日鬧饑荒的時候再分發(fā)下去?!标懻谆胤A道。
樓璟蹙眉,“這么說來,南四郡的糧草他是不打算給了?”
蕭承鈞點點頭讓陸兆下去,摸了摸樓璟的腦袋,“青州的河道還未修好,沈連怕欽差看出來,硬是不許難民回去,這盧新能接濟百姓倒也還好,糧草若不夠,我補給你便是?!?
蕭承鈞站在帝王的角度看,用哪里的錢都一樣,只要能把事情解決便是。
“不行,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地剿匪,早些安置難民,何至于此,要補給難民,就該他自己出銀子,憑什么扣我的!”樓璟不滿道,“這事你別插手,我定要那老小子當了褲子還我糧草?!?
蕭承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去管他,讓安順喚了戶部尚書進來。
戶部尚書因著前兩日提了蠢點子,好幾天不敢說話,絞盡腦汁想要討好閩王,好把前些日子的事揭過去。
屋脊高大的內(nèi)室里陰涼舒爽,閩王殿下就坐在軟榻上,懷里抱著他的那個男寵……
戶部尚書愣了愣,這幾天榕城的官員看得分明,閩王殿下從海邊帶回來的男子,美艷非常,很是得寵,王爺除卻每日早上議事,其余時間都陪著這男寵。
“有什么事?”蕭承鈞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抬手給樓璟喂了一顆荔枝,原來在京中兩人偷偷摸摸已經(jīng)受夠了,如今天高皇帝遠,大可不必再遮遮掩掩。
“臣有要事相商……”戶部尚書看了一眼蕭承鈞懷中的人,其中的意味不自明。
樓璟挑眉,乖巧地說,“殿下,那我先下去了?!辈淮挸锈x張口,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轉(zhuǎn)身去了屏風(fēng)后面,繼續(xù)吃荔枝。
戶部尚書可不知道屏風(fēng)后面根本沒有什么退路,只有一張換衣服用的椅子,放心地開口,“臣與禮部尚書商議,在閩州九郡中挑選了幾個美人,特來獻給王爺?!?
蕭承鈞額角一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偏偏那戶部尚書不懂得看人臉色,兀自說著,“這次,保管王爺滿意?!痹捯魟偮?,三個穿著輕薄的少年便被領(lǐng)了進來,各個□雙足,足間還帶著金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蕭承鈞的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了,而屏風(fēng)后的樓璟,則神色平淡地轉(zhuǎn)身,拿起了掛在墻上的赤霄寶劍,一腳踹開了屏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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