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孫良并不插,只是默默地看著桌上地圖。瀘州青州東邊,呈利劍之勢,然南邊越州確如一個劍鞘,將瀘州半包起來。
“報——”軍情加急信件都會由騎兵馬加鞭直接送進宮,一聽到這聲音,陳世昌就覺得心中一緊。
“八百里加急,”那小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抹了一把臉道,“越州刺史突然發(fā)兵,阻住了瀘州兵力,閩王大軍,已經(jīng)破了青州,離京不足兩百里了!”
“什么!”陳世昌跌坐椅子上,怎么忘了,怎么把姓沐老匹夫忘了!
“晉州軍呢?晉州大軍為何還不來!”刑部尚書也慌了,揪住報信小兵。
小兵報是南邊軍情,西北哪里知道,一臉茫然。
“報——”正說著,西北戰(zhàn)報就來了,“晉州大軍已然抵達晉南,離京不足百里了!”
“好!”陳世昌心中大定,“讓晉州軍加腳程,速速前去阻攔閩王!”
皇宮中這些時日氣氛也十分緊張,宮妃們聽到了風聲,都躲自己宮中不敢出來,盤龍殿守衛(wèi)森嚴,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幾百羽林軍。
羽林軍兵權(quán)并不紀皇后手中,他能調(diào)動只有負責儀仗幾百號人,統(tǒng)統(tǒng)都調(diào)了過來。
“我要見父皇!二皇兄能進去,憑什么我不能!”偏殿呆了數(shù)日蕭承鐸終于忍不住了,吵鬧著要見淳德帝。
“殿下,皇上如今病著,您可千萬莫要吵鬧?!睉阎铱嗫谄判牡貏裰?
“狗東西,你跟他們串通好,想要謀權(quán)篡位!”三皇子大聲吵嚷,這些日子紀皇后不許他見皇上一面,萬一傳下詔書來,他也就什么也見不到,說不定還會被這些羽林軍一刀結(jié)果了,越想越害怕,吵鬧也就越厲害。
昏迷不醒淳德帝被這喧嘩聲吵醒了,突然朗聲說道:“讓他進來!”
紀酌看了一眼突然精神起來淳德帝,朝坐軟塌上蕭承錦示意,讓他站到自己身后來。
“父皇!”蕭承鐸哭喊著撲到床前,活像是死了爹一樣。
淳德帝今日氣色突然好了不少,掙扎著坐起來,對著蕭承鐸,抬手就是一巴掌,只把人扇到了地上去。
“父皇?”三皇子被打懵了,跌坐地上愣愣地看著淳德帝。
“去,把陳氏給朕找來!”淳德帝仿佛垂死野獸,雙目赤紅,顯出幾分瘋狂。
懷忠看向紀皇后,見皇后頷首,這才轉(zhuǎn)身出去,指派了人去永寧宮把陳氏捉來。
淳德帝靠厚厚大迎枕上,喘息了片刻,睜眼望向紀酌,“外面如今怎么樣了?”
“回皇上,右相封鎖了九門,具體如何臣也不清楚,聽聞勤王大軍已經(jīng)過了青州,”紀酌語調(diào)依舊冰冷而平靜,讓聽他說話人也不由自主地鎮(zhèn)定下來,“既然皇上醒了,還請皇上些下旨,著慶陽伯調(diào)羽林軍守住皇宮?!?
如今還京城中羽林軍有將近三千之數(shù),但沒有皇上手諭不能調(diào)用。
淳德帝伸手,床里面摸出了一張明黃色文書,遞給了皇后,“羽林軍皆交給你調(diào)配?!?
“謝皇上?!奔o酌接過那封手諭,翻開看了一遍,立即換了守外面左統(tǒng)領(lǐng)將軍周嵩,要他立即出宮,將手諭交予慶陽伯,調(diào)兵守衛(wèi)皇宮,無論是誰,統(tǒng)統(tǒng)攔宮外。
“拿紙筆來,朕要立,傳位詔書。”淳德帝看著有條不紊地調(diào)兵遣將皇后,嘆了口氣,似下了什么決心似,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閩王大軍一路上暢通無阻,直逼皇城,而晉州大軍腳步也不慢,竟先一步抵達京都。
右相匆匆地登上城樓,這些時日晉州軍急急趕路,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他不能出城,準備站城樓上鼓舞晉州大軍士氣。
當陳世昌整頓冠帶,氣宇軒昂地站城樓上時候,看著城下整齊巍峨大軍,心中大定,朗聲喊道:“陳將軍何?”
無人應(yīng)答。
“陳將軍何?”又是一聲高喊。
這時候,前面騎兵緩緩分開,一個身著銀甲之人策馬緩緩上前。身姿挺拔,氣勢非凡,緩緩地抬頭與他對望,朗聲笑道:“右相大人,好久不見!”
“樓璟!”陳世昌目眥裂,險些從城墻上跌下來,看著那張俊美無雙臉,他眼中,卻形如催命惡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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