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已經(jīng)是這么晚了嗎?
安無恙皺了皺眉,關心道:“那你吃飯了嗎?累不累?”他想說的是,這個點了,其實不必給他打電話,早點休息才對。
“吃過了,剛回到酒店?!被絷来牭剿穆曇簦瑒偛旁谕饷媸艿睦贤獾镍B氣,終于撫平了一點點。
“累嗎?”安無恙又問了一句。
霍總隔著幾乎大半個地球,破天荒地開黃腔,說:“倒是不累,馬上跟你做個三五次也不是問題?!?
就是心累而已,圍著一幫奸詐的老油條動腦子。
而他又是個軟硬不吃的脾氣。
身邊要是沒個助理跟著,這些天不知道談崩了多少。
“你這個人……”安無恙瞅了瞅周圍的同學,臉紅地找個安靜的角落繼續(xù)跟他談:“我馬上要上課了,你累了一天,要不洗個熱水澡,早點睡覺?”
電話那頭說:“不著急,再跟我說兩句?!?
安無恙心一軟,乖乖地點頭,說話的聲音就不由自主地軟了:“我好想你呀?!?
那邊傳來輕笑,再一次讓安無恙感覺耳朵癢癢地。
他羞羞地,咬牙道:“笑什么,不是你讓我跟你多說兩句的嗎?”
現(xiàn)在說了又嘲笑,不說了。
霍昀川說:“開心也不許笑?”
安無恙就沒轍了,撓著另一邊的耳朵繼續(xù)跟他說話:“敦敦也想你,我倆都想你?!鄙頌榍樵捫⊥踝樱蟹N害羞并奔放著的特殊技能:“你快回來吧,你不回來……抽屜里的套套都要過期了?!?
那邊發(fā)生了短暫的沉默。
一會兒霍昀川才呼吸綿長道:“小壞蛋?!?
“哈哈?!?
“還有三天,我就回去,到時候別跟我撒嬌說你累了?!?
安無恙:“……”
兩個人聊了有一小會,突然有人敲響霍昀川的門,他跟電話那邊的小天使說:“你稍等一下,我開個門?!?
正好這時候?qū)W校的鈴聲也響了:“昀川,掛電話吧,我去上課了?!卑矡o恙說,聽見電話里有一把女士的聲音,似乎說著嘰嘰咕咕的外語,他聽不懂,也沒有介意。
霍昀川一會兒才回他:“我有點事要處理,你上課吧。”
“好的?!卑矡o恙說:“再見,等你回來?!?
那邊干凈利落地就掛了電話,看起來是有事情要處理。
做生意真不容易,真辛苦,這是安無恙被掛了電話之后唯一的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霍昀川是真的忙,連軸地在幾個地區(qū)轉(zhuǎn),趕場之余還要應付突發(fā)的狀況。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保證每天給安無恙打一個電話。
有時候說個十來分鐘,有時候說個三五分鐘。
每次都是安無恙催霍昀川掛電話,抓緊時間去休息。
可是他發(fā)現(xiàn),只要沒有緊急需要處理的事情,霍昀川就不著急掛,這方面顯得挺黏糊的。
有點出乎意料。
安無恙暗戳戳地這樣想,心里面卻甜甜地。
不過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話特別多的人,能漫無目的地說個十幾分鐘,他很心滿意足。
說實話,家里多了一個保姆阿姨之后,帶孩子的任務突然間輕松了下來。
安無恙放假在家,發(fā)現(xiàn)有足夠的時間用來揮霍。
書架上那排烘焙相關的書籍,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了。
今天整理書架的時候,看到那些書,覺得倍感親切。
他一邊拿書,一邊嘀咕道:“怪不得寶媽們總說,結(jié)婚生子之后就是圍著孩子轉(zhuǎn)呢……”
這是個事實。
自打生了敦敦之后,日常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帶娃。
目前可能連最簡單的牛角面包,也忘記了應該怎么做。
安無恙想到這里,捧著書走到廚房,找出之前留下的材料和工具,準備做一些牛角包。
“恙恙,做面包呀?”張阿姨吃驚地說。
“嗯,太久沒練手了,我怕忘了?!鼻嗄昊厮f。
“是呀,久了不練就會手生。”張阿姨很有經(jīng)驗地說。
兩個人在廚房里閑聊了一會兒,她就問:“霍先生什么時候回來?”
正在和面的安無恙,兩只手停住,因為提到霍昀川的名字,他的胸腔里不由自主地傳來心悸的感覺。
安無恙說:“大概兩天以后吧,最遲三天也應該回來了?!比缓笾匦潞推鹆嗣鎴F。
發(fā)現(xiàn)冰箱里只有肉松,這次就全部做了肉松的口味。
烤制的過程中,面包的香味慢慢從烤箱里傳出來。
弄得原本不是很期待的安無恙,也變得期待起來。
取出烤好的面包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塊,面包的香濃和肉松微咸的口感搭配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