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臥室內(nèi),沈韞在安夷的包內(nèi)翻找著什么,翻找出幾瓶藥后,他拿了出來,沈韞仔細看了一眼,里頭一顆都沒有碰動過。
沈韞迅速拿了幾顆出來,然后去拿水,他喂著安夷。
安夷張開了嘴含住,她竟然吃藥了,沈韞將水喂到她嘴里,她吞咽了下去。
沈韞確定她吞咽下去,他的心才逐漸安了下來,他只覺得自己緊繃的心,終于得到了一絲緩解。
沒多久,安夷便從沈韞這里離開了。
帶著沈韞替她做好的作業(yè)。
沈韞站在門口看著她離開。
他緊皺著眉頭,最終關了門。
只要她不再那么做,應該查不到她身上的,只希望她不要再這么做了。
沈韞只能在心里如此期盼著。
沈韞是下午去的醫(yī)院,她一進來,向青霜便對沈韞說安夏下午得轉院,她說,她想將安夏轉去血液科那邊,說是外科這邊建議她轉的,她還說,她跟楊教授也熟,也正有要楊教授替安夏看看的意思。
安夏現(xiàn)在還在外科,因為目前都還處于檢查階段,定為哪一方面的病,也都還沒個徹底的結論,所以一直都在外科待著,向青霜今天說要把安夏轉去血液科,看來,是有眉目了。
而且安夏身體情況被查出來,是遲早的問題,沈韞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準備。
只是沈韞記得,血液科的楊教授,曾經(jīng)是安夷的主治醫(yī)生。
他略微沉思著,不過很快,沈韞便對向青霜說:“好,那就按照外科這邊的建議轉。”
向青霜說:“好。”
于是下午四點,安夏被轉入了血液科。
在血液科,又是重新一套的檢查,就算沈韞來替她,向青霜也沒有回去,依舊守在那,等著血液科這邊的檢查。
到七點的時候,沈韞的母親和祖母又來了,全都在守著安夏。
而這時楊教授的助理也來了一趟病房,對向青霜說:“安夫人,我們教授說讓您過去一趟,檢查結果出來了。”
病房內(nèi)所有人,全都朝門口的護士看去,結果出來了。
祖母和蘇杭如,全都想過去詢問。
一旁的向青霜連忙對她們說:“我過去就行了?!彼龑ι蝽y說:“沈韞,你招呼你母親跟祖母坐會吧?!?
向青霜說完,便走到那護士面前說:“我現(xiàn)在就過去嗎?”
那護士說:“是的,安夫人。”
向青霜便立馬隨著護士朝外走。
沈韞坐在安夏病床邊,他便起身對還站在那的母親和祖母說:“祖母你們先坐會吧。”
沈韞的母親和祖母只能朝沙發(fā)那端走去,在那坐下繼續(xù)等待著。
而沈韞目光看向門外,他看了許久,便也沉默的一起等待著。
祖母是完全把安夏當成自己孫媳婦了,見向青霜還沒有過來,便不斷問沈韞:“沈韞,怎么還沒來?倒是是個什么情況?!?
蘇杭如便也說:“沈韞,你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這么久,青霜人還沒出來。”
沈韞只能說:“我去看看?!?
他便從病房內(nèi)起身,要朝外頭走去,可是還沒走出門,沈韞便看到安夏的母親回來了。
沈韞腳步停住。
蘇杭如和老太太一見沈韞停住,便忙問:“人回來了?”
沈韞還沒回答,老太太和蘇杭如便立馬去了門口,正好看到向青霜和護士一同走了過來。
老太太和蘇杭如走了出去問:“怎么樣?青霜?!”
向青霜一看到老太太和蘇杭如來詢問,忙說:“老太太,杭茹,安夏沒事呢,醫(yī)生說只是普通的高燒不退而已。”
大家都已經(jīng)想好了無數(shù)種嚴重的病況,可是沒想結果卻只是普通的高燒不退?
沈韞皺眉。
蘇杭如說:“會不會搞錯了?可是安夏怎么一直都不醒?”
向青霜說:“真的沒事,是我們太過緊張了,你們不要擔心了,醫(yī)生說真的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她之所以不醒,是這兩天都在昏睡的原因?!?
向青霜似乎深怕他們再問下去,連忙對那兩個護士說:“你們?nèi)ソo安夏換藥吧?!?
那兩個護士便走了進去,走到里頭。
她們見護士進去給安夏換藥了,哪里還有心思問下去,既然她們說沒事,那就巴不得沒事呢,只是高燒不退會不會太久了點。
向青霜只感覺沈韞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向青霜沒有去看沈韞,她只是故作鎮(zhèn)定的同著護士,給安夏在那換著藥水。
顯然,向青霜沒有說實話,而且她竟然是在隱瞞著什么。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安夏真正的身體情況。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然沈韞并沒有去追問向青霜什么,他只能假裝什么都不知。
在向青霜同沈韞母親和祖母說話的時候,沈韞走了過去,看了一眼,護士給安夏重新?lián)Q上的藥。
是大量的維生素c和葡萄糖醛酸,這是輔助解毒用的。
沈韞手從藥上放了下來,未動聲色。
晚上,沈韞的母親和祖母離開,又只剩下沈韞和向青霜兩人單獨在病房,向青霜便朝沈韞走了過去說:“沈韞,這里不用你守了,安夏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沒事了,你就回去休息吧,你畢竟還要上班?!?
向青霜對沈韞說話,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沈韞是內(nèi)行,向青霜知道那個拙劣的病情是騙不住沈韞的,她有些擔心沈韞會追問什么。
而沈韞竟然沒有問,對于向青霜的話,他說:“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您給我電話?!?
向青霜說:“好的沒問題,你快些回去,這幾天,你在醫(yī)院也忙前忙后的?!?
沈韞說:“那我先走了。”
詳情說:“我就不送你了?!?
沈韞點頭,兩人說了一會兒,沈韞便沒在醫(yī)院多留,他從病房離開。
向青霜站在門口看著沈韞離去。
他徑直朝電梯去的。
沈韞從病房離開,他便去了醫(yī)院藥劑室。
藥劑室里并沒有多少人,沈韞在里頭走著,他的目光在一堆藥品堆放架上巡視著。
上面放滿了各種液體的試管,沈韞一面一面看過去,最終他停在一處鎖著的玻璃柜架前,上面貼著封條,上面寫著禁止使用。
沈韞柜子上的封條給拆掉,上面還鎖了一把小鎖,這時沈韞身后經(jīng)過一個人,是管理藥劑室的,沈韞對他說:“有鑰匙嗎?這柜子?”
那管理人員看向他問:“您要做什么?”
沈韞說:“找個東西。”
那人將鑰匙給了沈韞,沈韞接過,便打開,那人便去了一旁。
沈韞的手在柜子內(nèi)各色瓶子上掠過著,他的手一排一排經(jīng)過,當他的指尖停住在一個貼著笨的實驗瓶上停下后。
沈韞伸手拿了出來,實驗瓶密封的很緊,因為是有毒氣體。
沈韞將蓋子小心打開后,放在鼻尖聞了下,幾乎只是一下,他便迅速拿開了。
是苯。
安夏應該是苯慢性中毒。
這種東西,如果長期吸入或者誤食,會導致再生障礙性貧血。
這是安夷之前所得的病。
沈韞將東西放回去后,鎖上柜子,便從藥劑室離開了。
晚上十點,安家的幾個傭人在安夏的房間內(nèi)四處搜著,不知道搜著什么,對外只說,是安夏丟了東西。
搞的安家上下都以為安夏房間是真的丟了東西。
可是家里的用人并沒有搜到什么,那個貼身跟著向青霜的傭人,便立馬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給向青霜打電話。
向青霜接聽,那傭人在電話同她說:“太太,沒有搜到?!?
向青霜在電話內(nèi)問:“沒有搜到嗎?”
傭人說:“對,沒有搜到,都搜遍了。”
向青霜在電話那端充滿怒火說:“沒有搜到,也要給我搜,吃的用的一律都給我搜,那個賤人一定是把那東西用在安夏常用物品上了!”
那傭人面對向青霜的怒火,忙說:“是、是的,夫人,我會繼續(xù)搜的?!?
之后那些傭人,又立馬帶著許多的人在那搜著。
向青霜在掛斷電話后,她在走廊外頭焦灼的等待著。
她就不相信搜不出來,她就不相信了!
這個賤人的女兒,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當初她就應該直接毒死她,如果不是為了安夏去考慮了,她怎么會留她到現(xiàn)在,果然是一時的仁慈,造就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向青霜還在等待著。
可是那個東西終究是沒有搜出來。
安夷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進進出出的搜著。
而在當天晚上,得到消息的安清輝便趕了回來,傭人立馬給向青霜打電話,在得知安清輝回來后,她也立馬趕了回去。
安清輝才剛到家,向青霜后腳就到了。
他一看到向青霜,便充滿了責問問:“你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安夏生病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沒跟我說!”
向青霜沒想到安清輝竟然還為了這事情趕回來了,她忙著安撫著安清輝說:“我不是同你說了安夏沒事嗎?不過是普通的發(fā)高燒發(fā)熱而已,你怎么還特地回來了?”
安清輝也并不清楚安夏的狀況。
他問:“安夏現(xiàn)在怎么樣?”
向青霜說:“安夏現(xiàn)在、”
現(xiàn)在安夏還沒醒,向青霜便忙說:“醫(yī)生說需要靜養(yǎng),你既然回來了,今天在家休息一晚上,明天去看她吧?!?
安清輝皺眉,顯然是想現(xiàn)在去看安夏。
向青霜說:“安夏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
安清輝說:“行吧,那就暫時讓她休息?!?
安清輝嘆氣,向青霜便隨著安清輝上樓。
這時,安夷正好從房間內(nèi)出來,她門口依舊站著兩個保鏢,她看到安清輝后,便走了過去,喚了句:“爸爸,您回來了?!?
向青霜手猛然緊握,便立馬擋在安清輝面前說:“走吧,你這么遠趕回來應該是累了,先去洗澡?!?
安清輝也沒有多管安夷,便隨著向青霜進房間。
第二天,安夏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安清輝正好趕過來。
而那個時候,安夏的病房內(nèi)只有沈韞在,在她醒來的五六分鐘里,安清輝和向青霜到了,沈韞見他們到了,便立馬從安夏床邊起身。
安清輝立馬走了過去喚了句:“安夏?!?
向青霜隨在安夏身邊。
安夏剛醒,還有些迷糊,她看著安清輝好一會兒,便有氣無力的喚了句:“爸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
向青霜對安夏說:“你可快把你爸爸嚇死了,聽說你高燒,人在外面出差都連夜趕了回來。”
安夏躺在床上笑著說:“我不就是發(fā)個燒嗎?您至于嗎?”
安清輝說:“怎么最近老是感冒?”
安夏說:“不知道呢,可能是免疫力降低的原因。”
安清輝對安夷的態(tài)度很不一樣的,雖然這幾年對安夷重視了起來,可多少,還是缺少對女兒的那種關心,可是對安夏,雖然也是嚴父,到底是一副疼愛女兒的正常父親狀態(tài)。
向青霜笑著說:“燒退了就沒事了,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休息的,也多虧了沈韞一直都在照顧你?!?
因為沈韞一直都沒出聲,站在一旁。
向青霜的話,瞬間便將屋內(nèi)的視線全都引到了沈韞身上,沈韞在一旁站著,他笑著對向青霜說:“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安夏便握住沈韞的手,她笑著說:“你有沒有很著急啊。”
向青霜搭話說:“一直都在醫(yī)院守著你,你說著急不著急?”
屋內(nèi)的人都笑著,沈韞也笑著。
這時安清輝說:“我看啊,你們的時間也不要再拖了,早些結婚,日子定在下個月都行。”
安夏笑著說:“爸爸,哪里有這么隨便的,不是在準備了嗎?搞的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從家里替出去一般。”
安清輝被逗笑了,他大笑著說:“你還打算陪著我跟你媽媽到老???”
安夏說:“不行了嗎?”
正當屋內(nèi)其樂融融時,安夷突然在外面喚了句:“姐姐?!?
所有人停住笑聲,朝門口看去,安夷抱著花束走了進來,走到安夏床邊便問:“姐姐,你好點了嗎?”
她關心的問。
安夏在看到安夷,就算是醒了,也依舊沒什么好臉色,她沒理會。
安夷像是有點受傷,抱著花束放去了一旁。
安清輝見兩姐妹生分成這般,他還是說了句:“安夏,安夷來看你,怎么不說話?!?
這也算是安清輝對安夷重視的表現(xiàn)之一了,至少會去想要緩和兩姐妹的關系。
安夏說:“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這時,程凱又走了進來,喚了句:“伯父伯母?!?
他提著一大堆東西,各種珍貴的補品。
安夷一看到程凱,便朝程凱小跑著過去,她笑著問:“你怎么來了?”
程凱說:“聽說姐姐病了,我來看看姐姐。”
程凱便看向病房內(nèi)的眾人,他看到了沈韞,沈韞立在那。
沈韞的氣質(zhì)和程凱還完全不同的,那種干凈淡雅,立在那,便可以看出涵養(yǎng)極好的人。
而程凱就算是忙著事業(yè)了,穿著正派的西裝,身上也依舊改不了的流里流氣。
這個家,倒除了安清輝對程凱滿意外。
沒誰對程凱是看的上的。
而向青霜更加是看不上程凱,向青霜對程凱態(tài)度始終淡淡的,程凱倒是功夫做的足啊,嘴滑,看上去不靠譜,到安家可該有的禮數(shù)都有,提著一大堆東西說:“伯母,這些是給您的,上好的靈芝美容養(yǎng)顏,還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
他帶了許多的禮品過來。
向青霜接過,對程凱笑著說了句:“那就謝謝你了。”
接著程凱又說:“這是給姐姐帶的,我在國外讓人拍賣寶石項鏈,很配姐姐。”
向青霜看不上,安夏更加看不上。
理都懶得理程凱。
兩人的突然出現(xiàn),總之是讓病房內(nèi)之前良好的氣氛一落千丈。
程凱卻像是感受不到似的,又將一份東西禮品送給安清輝說:“爸爸,這是給您準備的。”
禮盒里頭,是一份文書。
安清輝看了一眼,便合住,相當滿意笑著說:“看來你小子最近忙的還不錯?!?
程凱說:“嘿嘿,就忙著家里的事情而已?!?
程凱便牽著安夷的手說:“主要是最近也沒以前那樣容易見到安夷了,同她見面身后總跟著兩個保鏢,我們約會也不太好約?!?
安清輝心情一愉悅便笑著說:“那兩個保鏢啊,之前是為了保護安夷安全的,她身子向來不太好,你是知道的,如果影響到你們約會了,撤了就是了?!?
安清輝一句話,便取消了之前對安夷的監(jiān)視。
向青霜和安夏在一旁都悶不吭聲。
程凱說:“那可就太感謝您了,爸爸?!?
程凱突然一句爸爸冒了出來,讓安清輝相當贊賞說:“你倒是一點也不害羞?!?
程凱說:“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安夷目光正看著向青霜,她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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