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霖松了書，被蒼霽揉得腕間又冷又熱。他睜開眼，說“怎么說？”

“說過幾日熱些了，登門給你把把脈?！鄙n霽身上還帶著寒氣，斜身靠壁上，將凈霖半困在胸膛前。他有個(gè)嗜好，這幾日越漸嚴(yán)重，沒事就喜歡揉著凈霖。腕骨揉，后腰揉，哪兒都沒放過。只要挨著那冰涼涼的肌膚，就會(huì)想方設(shè)法揉得凈霖泛紅泛熱。

凈霖指尖也貼在蒼霽袖里，他說“誆人便只打聽到了這個(gè)？”

“我對(duì)他說得話十有九真?！鄙n霽說道。

“你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在誆我了。”凈霖看著蒼霽。

蒼霽忍俊不禁，他說“你是不是生在我肚子里?！?

凈霖說“那要我叫你一聲娘嗎？”

“你叫啊?！鄙n霽滑回手，摘了明珠，蒙上大氅遮了光。

凈霖看著他肩膀晃動(dòng)時(shí)的線條，神使鬼差地喊了聲“娘?！焙巴攴接X得不對(duì)勁，立刻改口說“的娘！”

蒼霽要來撈他，凈霖腿沒處挪，被蒼霽一把拽著腳踝拖到了跟前。他膝頭抵著蒼霽，蒼霽已經(jīng)壓了下來。

“我讓你喊娘你就喊娘?！鄙n霽快速擒住凈霖的腰，“我讓你喊別的你怎么不喊？”

“不吃虧。”凈霖白皙的面頰蹭在墊面，“你不是還喊過我爹。”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叫法。”蒼霽說著低頭，“你一直頂著我做什么。”

凈霖的膝頭頓時(shí)往上移也不是，往下移也不是，卡在蒼霽腹間。他袖里有東西簌簌而動(dòng)，想要冒出頭來，蒼霽一手束緊了他的袖口。

“我不要石頭?！鄙n霽逼近，“我要你說?！?

凈霖說“你打聽到了什么？”

“宗音從夏天起便消失了?！?

凈霖心下一動(dòng)，他說“東海的分界司沒有查嗎？”

“你有點(diǎn)貪心?！鄙n霽抵著腹，稍稍挑了挑眉，“我一次只答一句。”

凈霖在蒼霽目光里別開頭，脖頸優(yōu)美的弧線暴露無疑。蒼霽用了些力，在昏暗中目光灼灼，燙得凈霖總覺得脖頸像是正在被人撫摸。

“我答一句，你答一句。”蒼霽循循善誘道，“有來有往，情誼長(zhǎng)存?！?

“你說?！眱袅剞D(zhuǎn)回眸。

“石頭是不是你的分|身？”

“是?！眱袅仫w快地說，“從前的分|身。”

“你用石頭誆我?！鄙n霽被硌得微皺眉，“這么說之前你一直在偷聽我講話咯？”

凈霖微仰頭，隔著點(diǎn)距離對(duì)蒼霽說“一人一句?！?

蒼霽垂眸盯著凈霖，說“好，你來?！?

“你是不是蒼龍？”凈霖也盯著他。

“是?！鄙n霽前頂了頂腹，說，“我還是曹倉?！?

凈霖被頂?shù)妙^都快碰到壁了，他說“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一人一句這樣吧，既然你和我總是忘記，不如再定一條規(guī)矩，多問的人就要多付出些東西。比如讓我”蒼霽恰到好處地停頓一下，“很乖巧聽話，我也會(huì)照辦?！?

凈霖頷首，說“你問?！?

“這般頂著我舒服么？”

凈霖怔了片刻，才道“不舒服。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你只是打了個(gè)瞌睡。”蒼霽說，“丟失的東西會(huì)一樣不少地拾回來。你要往下頂嗎？”

凈霖移開腿，說“不要。我們從前認(rèn)得嗎？”

蒼霽幽咽地嘆氣，說“是啊，真是時(shí)過境遷。當(dāng)年臨松君追了我好幾百里，就是要嫁給我。”

凈霖猛地坐起身，驚愕地說“是這樣？”

蒼霽頓時(shí)露出邪氣來，他湊首小聲說“第一回，凈霖。我要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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