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第一眼看見晴也,就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從未見過的光芒,舒寒看過的姑娘多了去了,但沒有一個姑娘有她那種從容的矜傲,更諷刺的是,她的從容不像她來自社會的磨礪,她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干凈純粹。
雖然舒寒面無表情,但晴也在她臉上似乎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晴也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把眼神投向舞池,不再看她。
邢武和犬牙對視一眼,犬牙對他搖了下頭,邢武便知道其中肯定還有貓膩,舒寒跟這些大老板打得交道多了,向來圓滑,要不是對方做得過分她不會讓江老板下不來臺。
邢武低眸笑了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下肚,悠悠說道:“我看舒姐剛才也喝了不少了,江老板這氣怎么才能消了?”
江老板把他們中間坐著的妹子趕走了,扒著邢武的肩,一副很熟絡(luò)的樣子,端起另一杯酒說道:“她前段時間跟我鬧著要辭職,這不是跟我開國際玩笑嗎?樂之星這些姑娘都聽她使喚,她一句不干了,萬一把人給我?guī)ё吡?,我找誰理論去?”
邢武一聽就知道江老板這是說辭,隨即笑道:“在這地頭上還有人敢動江哥的人?難不成把人帶去外地?”
江老板大笑著重重拍了拍邢武的肩,暗自下了手勁兒,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這不就是怕有人想動我的人嗎?”
說著江老板把酒掀下肚,卡包里頓時鴉雀無聲,雖然兩人臉上都掛著笑,但明顯周圍的氣氛都開始變得不大對勁起來,晴也瞬間就感覺到一陣寒意。
舒寒放下翹著的腿剛準備站起身,犬牙按住了她的肩膀,江老板依然熱絡(luò)地扒著邢武的肩,邢武垂著眸,晴也看不出他的神色,她不禁皺起眉來,這狗日的江老板在逼邢武表態(tài)啊,邢武要說不會動他的人,等于把舒寒往火坑里推,但要說動了,這架勢待會要是打起來,晴也尋思著這地方110會不會幫他們?nèi)鮿萑后w?。?
橫豎他們四個人,一個醉鬼,一個戰(zhàn)斗值基本為零,就犬牙和邢武,今天是出不去了啊,要不要直接舉白旗算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工作人員小哥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對著里面就喊道:“江老板不好了,那個方老師說她小孩食物中毒要去醫(yī)院來不了。”這小哥慌慌忙忙的,壓根就沒注意到卡包里的氣氛。
江老板臉色一變,放下酒杯就站起身:“賈總到了?”
“賈總他們已經(jīng)安排在樓上包間了?!?
江老板走到卡包門口往樓上看了眼,晴也就坐在門口的沙發(fā)角落,也順著視線往樓上看去,果不其然一個樓梯通上去還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敞開式豪華卡包,里面一群看上去身份不凡的中年男人。
江老板當即就罵道:“都他媽廢物,一個彈鋼琴的人都找不到?賈總要聽個莫扎特有那么難嗎?去問問哪個會彈,趕緊喊過來!”
小哥苦著臉說:“我去后場都問過了,只有姑娘會彈兩只老虎。”
“……”
兩只老虎姑且不談,晴也感覺迷的是,居然還有人跑到這種地方來提出要聽莫扎特這種滑稽且無理的要求,簡直是逼格中透著股濃濃的土挫垮。
她伸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剛才跳舞的舞臺果真有人開始搬鋼琴上去,也不知道樓上那個賈總是哪號人物,但應(yīng)該是江老板挺重視的人。
晴也站起身淡淡地問了句:“莫扎特什么曲?”
仿佛直到這時其他人才注意到晴也的存在,都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就見她一身名貴的水波紋羊毛大衣,眉眼間的淡然透著一種格格不入的矜貴,看著就不像在這里工作的,江老板回頭掃了眼經(jīng)理,大約是在詢問這人是誰?
倒是那工作人員小哥對晴也說:“就是莫扎特啊,莫扎特這歌這么有名你不知道?。俊?
“……”晴也真尼瑪想告訴他莫扎特是個人,你大爺?shù)摹?
然后她低下頭開始解紐扣,頓時看得所有人一頭霧水,這姑娘哪里來的?誰???好好脫衣服干嘛?
晴也旁若無睹地把大衣紐扣解開,順手脫了徑直走向邢武,把大衣扔給他,邢武抬手接過瞇了下眼,低聲問道:“你確定?”
晴也朝他揚了下眉稍,自信一笑,他突然就想起曾經(jīng)在晴也電腦里看過的那張照片,她北京的家里就有一架名貴的三角鋼琴。
邢武唇角微勾,看著晴也踏著優(yōu)雅的高跟踝靴走到那個小哥面前淡淡地說:“帶路啊。”
小哥很詫異地看了眼江老板,江老板又回頭掃了眼邢武,然后對小哥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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