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莊園很大,隨便找出地方就能翻墻進(jìn)入,可跳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片人工湖,如果繞到柏油路,需要走幾里地,況且那邊路燈明亮,極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趙鳳聲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足足有幾百米寬,體力不佳的話,能否游到對岸都是問題,于是說道:「記得你水性一般,能游過去嗎?」
郭海亮脫掉襯衣,露出老頭背心,「當(dāng)年我去澳門,你覺得是坐飛機(jī)偷渡的?」
趙鳳聲嘿嘿一笑,「這都多少年了,我怕你忘了水性,再說你那身子骨太弱,溺了水咋辦?」
郭海亮二話不說,一個猛子扎入湖中,濺起的水花寥寥無幾。
「一大把年紀(jì)了,逞什么強(qiáng)。」趙鳳聲嘀咕幾句,把香煙,打火機(jī),車鑰匙,手機(jī)用衣服一包,隨后跳入水中。
兩人怕鬧出的動靜太大,所以蝶泳自由泳根本不考慮,而是采用簡單的蛙泳,趙鳳聲一只手托舉著雜物,游泳速度并不快,十幾分鐘后,才姍姍抵達(dá)對岸。
一棟別墅燈火通明,成為倆人首選目標(biāo)。
別墅內(nèi)。
七八人圍著一張桌子,桌面畫有莊閑等字樣,擺放著紙牌和籌碼。
坐在西邊的易文心臉色不太好看,專注盯著手里紙牌,涂抹著黑色指甲油的拇指筋骨暴露,一毫米一毫米朝上推,當(dāng)三條邊的黑桃顯露出來,她面如死灰,奮力將撲克牌甩到地上,爆了句粗口,「媽的!」
坐在南邊的男人,正是曲勝老板厲勇,他面前堆放大量籌碼,視線在易文心胸口附近游弋,嘴邊勾起色瞇瞇的笑容,說道:「易美人,今天輸了有二百萬了吧?嘖嘖,一棟房子沒了,好像日子選的不對,不如改天再來玩?!?
易文心咬著牙,想要繼續(xù)下注,可籌碼處空空如也,她對搭茬的厲勇惡狠狠說道:「借給我一百萬!」
厲勇?lián)u搖手指,陰陽怪氣笑道:「易美人,借錢可沒這樣借的?!?
易文
心按捺住怒火,「那該怎么借?」
厲勇不懷好意一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看看夜總會里的小姐,是如何取悅客人的?要卑躬屈膝,要笑臉相迎,要一口一個大哥叫著,幾百塊都能自降身段,你想借一百萬,還要當(dāng)大爺,天下沒這種道理啊?!?
易文心咬著嘴唇,一不發(fā)。
她老爹易東仁,有好幾房老婆,還有那么多兒子孫子,易家再有錢,也不可能讓她出去揮霍,二百萬,已經(jīng)是她積攢多年的私房錢,沒想到今天手氣如此背,不到三個小時就輸個精光。
賭徒之所以成為賭徒,都懷有僥幸心理,易文心覺得霉運(yùn)快要消失,馬上會否極泰來,于是朝對面的姜可嵐帶有哀求口吻說道:「嵐姐……」
姜可嵐默默抽著圣羅蘭香煙,眼皮都沒抬,朝易文心丟過去一沓籌碼。
一百萬的巨款,易文心甚至都沒說一個謝字,立刻投入到新的賭局當(dāng)中,拿起五萬的籌碼,壓到了莊。
厲勇輕蔑笑了笑,隨手一丟,二十萬,壓閑。
發(fā)牌后,莊八點(diǎn),天王牌,贏面很大。
但是發(fā)到易文心手里的,是一張黑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