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不是同一張圖紙。“
王師傅,你這樣說就不厚道了,你這是不講理?。 倍?
老板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黑成了鍋底。
“圖紙就在這,是你從辦公室找出來的,你自己也說過,這是我親手交給你的,上邊還有我的親筆簽名。你說不是當(dāng)初那張圖紙,那你把另外的圖紙找出來?!薄?
真是開玩笑!”
“是啊,王師傅,搞錯了就是搞錯了,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要認(rèn)賬。沒說的,賠錢吧!”
老侯猛敲邊鼓。
“快賠錢!”“
哐當(dāng)”一聲,有人已經(jīng)耐不住性子,將一個裝汽油的盆子一腳提翻,用來清洗機(jī)械件的半盆子汽油頓時濺得到處都是。
葉玫顫著聲音問道:“那,要賠多少錢啊?”
她現(xiàn)在一提到錢就敏感。這
些年,實(shí)在是吃夠了沒錢的苦頭。
都說家貧百事哀,古人的話,確實(shí)有道理的?!?
吶,我這個人呢,其實(shí)是很好說話的,這批原料,我進(jìn)貨價(jià)就是三萬五,加上運(yùn)費(fèi)七七八八的,算你四萬塊。一共就陪四萬吧,至于耽誤我的功夫,這我就不和你們計(jì)較了。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搞錯的,看錯了圖紙,也在所難免。”
段老板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四萬……”
葉玫一聲驚呼,腳下一軟,身子頓時就軟綿綿的往地下出溜。
這個加工廠所有的家當(dāng)摞一塊,也不夠四萬塊錢。
這是要徹底滅了他們??!
王誠連忙一把扶住了妻子,雙眼通紅,說道:“不對,這圖紙一定不對,肯定有問題,你們故意的……”
對自己,王誠有著絕對的自信,不可能看錯圖紙。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圖紙被掉包了!
毫無疑問,段老板這是想要敲詐他。他
這加工廠,平日里也沒什么特別嚴(yán)密的防盜措施,晚上他和葉玫都回家睡覺,就向石頭一個人睡在廠里。
這孩子年紀(jì)小著,晚上睡得死,被人摸進(jìn)來調(diào)換了圖紙,也是很有可能的。
甚至如果向石頭晚上出去玩的話,加工廠就直接唱起了空城計(jì)。
只是王誠做夢也沒想到,人性竟然如此之惡。他
這樣靠出賣自己勞力和技術(shù)混碗飯吃的小民百姓,竟然也有人來坑,而且還擺出這么老大的架勢。不
過想想段老板開出來的價(jià)——四萬!
這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王師傅,這個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有證據(jù)?!倍?
老板冷冷說道?!?
如今是法治社會,咱們講法律。你說這張圖紙有問題,那你拿出證據(jù)來。你要是拿不出證據(jù),我可跟你沒完。今天這四萬塊,你是賠定了?!?
“你……”
王誠急怒攻心,只覺得一陣陣頭暈?zāi)垦?,身子一晃,也差點(diǎn)摔倒,急忙扶住了辦公桌,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了。
“特么的都別傻看著啊,給老子拆機(jī)器,把東西都搬上車!”段
老板冷笑一聲,再不去理會王誠兩口子,就是一聲吼。
十來個年輕混混齊刷刷地答應(yīng)一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亻_始搬東西。實(shí)
話說,這廠里最值錢的就是一臺車床,還有一臺小磨床,其他都是些零零星星的工具,毛坯之類。這些混混,讓他們拆機(jī)器,他們哪里會這個?連扳手都不會用。只
不過這會兒,砰砰啪啪的搞得熱鬧,王誠兩口子急怒攻心,哪里能分辨得清楚?!?
不行,你們不能搬機(jī)器,不能搬……”
王誠猛然回過神來,叫喊著就往門外沖。頓
時就有兩個黃毛小子沖上來,硬生生堵在了辦公室門口,梗著脖子,揚(yáng)著腦袋,一臉痞氣,瞪著王誠,嘴里發(fā)出“喲呵喲呵”的怪聲?!?
怎么的,想打架???”
王誠脖子上青筋一根根跳了起來,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響。
葉玫急忙跌跌撞撞的上前,死死抱住了王誠,哭著叫他不要沖動。加
工廠被人家連鍋端了,她當(dāng)然很心痛很心痛,剛剛看到點(diǎn)曙光的好日子,戛然而止。但再心痛,也抵不過王誠,這要是人被打了,那可怎么辦?“
王師傅,我再和你說一遍,我是講道理的人。東西,我不要你的,這些破爛玩意,我拿著有什么用?我就是做個抵押,你什么時候賠錢了,我什么時候把東西還給你?!薄?
怎么樣,我這不算欺負(fù)你吧?”
段老板裝出很大度的樣子,說道。
嘴一張,噴出幾個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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