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法立即獲得崇圣隱修會的隱秘跳躍坐標令人有點遺憾，但對于生而，他所收獲的情報仍然遠遠超過了預期——尤其是關(guān)于“天使觸媒”的那部分信息，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崇圣隱修會在這方面的研究動機雖然充斥著他們那魔怔的“世界缺陷理論”，然而這項研究本身的“學術(shù)”部分卻有毋庸置疑的價值，不管怎樣，知識理論本身的純粹性是不受他們那些極端思想影響的。

因此于生和百里晴的討論焦點很快便落在了那些“天使觸媒”上。

“現(xiàn)在那些‘安卡艾拉水晶’是什么狀態(tài)？”于生問道。

“仍然在收容區(qū)，特勤局對安卡艾拉水晶的研究一直在繼續(xù)，但并未有什么進展，”百里晴點點頭，“包括對‘次生水晶’的研究也是同樣。”

“我想過去看看，”于生摸著下巴，“那個邪教徒提到的事情還是挺讓人在意的?！?

百里晴答應得很痛快：“當然可以——其實我剛才就通知收容區(qū)做準備了，我們隨時可以過去?！?

于生點點頭，招呼上胡貍和露娜，然后又過去把還在認真翻花繩的小人偶拎了起來：“別玩了，咱們一起看‘反艾琳專用水晶’去?！?

小人偶一聽就在他手上使勁扭起來：“哎你這人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于生無視了小東西的抗議，拎著她就打開了通往收容區(qū)內(nèi)部的大門，不過正打算走進去的時候卻感覺到身旁傳來了有些異樣的視線，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百里晴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

百里晴的表情隱約有點繃不?。骸啊愣嗌倌懿荒茏鹬匾幌挛覀冏罡呒墑e收容設(shè)施的安保系統(tǒng)？”

于生聞一怔，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那要不我再把門關(guān)上然后慢慢打開？表現(xiàn)一下這門開的很艱難……”

百里晴當場輕輕吸了口氣，血壓差點沒上來，然后就不提“尊重”的事兒了，而是努力繃著臉邁步走過那扇門。

于生一行人又來到了那座有著極高安保等級、被灰白水泥巨構(gòu)“封裝”起來的收容設(shè)施內(nèi)。

由于提前得到了通知，這里早已做好準備，一塊“安卡艾拉水晶”和數(shù)個次生水晶樣本在于生到來之前就從保險容器中轉(zhuǎn)移出來，送到了實驗室里。

水晶在燈光下泛著氤氳的光暈，看起來仍然和之前一樣安靜無害，絲毫看不出那邪教徒在審訊室里供述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到的所謂“擊穿”力量。

“天使觸媒……”于生皺著眉，看著平臺上的晶瑩物質(zhì)，“真虧咱們之前還以為這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反艾琳……真沒想到，一群邪教徒在天使殘骸上的研究竟然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

“很正常，畢竟他們已經(jīng)秘密研究了十幾年，而我們現(xiàn)在唯一比他們領(lǐng)先的就是我們手中真的有一批具備高活性的‘觸媒’，”百里晴表情淡然，“之后對其他教徒的審訊要把關(guān)于天使觸媒的情報作為重點，想辦法搞明白他們到底是如何‘利用’這些觸媒的?！?

“我總覺得他們能偷偷摸摸潛入那座霧中城里恐怕就跟這項技術(shù)有關(guān)——從‘無影骸骨’上取得的低活性觸媒不可能一點用都沒有，而且這玩意兒對異域的‘擊穿’作用聽起來就很適合搞入侵，那個邪教徒肯定隱瞞了不少關(guān)鍵信息，”于生若有所思地說道，緊接著便抬頭看了旁邊站著的實驗室負責人一眼，“你們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能讓這些水晶產(chǎn)生反應的辦法，是嗎？”

實驗室負責人的表情多少有些不甘：“很慚愧，我們已經(jīng)試過了各種辦法，但這些水晶的穩(wěn)定性超乎想象?！?

“穩(wěn)定……嗎？”于生嘀咕著，心中卻不由回憶起了那個邪教徒在恐懼中提到的那艘原本計劃將“安卡艾拉水晶”送走，卻在啟動躍遷時遭遇詭異可怖事故的“小船”。

百里晴顯然也跟于生想到了一處。

“那艘小艇，”她若有所思地開口，“在躍遷前三分鐘傳來疑似乘員全滅的音頻，但當時船上還一切正常，之后又無視了母船發(fā)去的停止行動指令，自顧自啟動躍遷……這種詭異情況顯然不是一般的‘航行事故’，考慮到他們當時執(zhí)行的任務，這幾乎百分之百與當時船上攜帶的安卡艾拉水晶有關(guān)?！?

于生也皺眉思索著，片刻后突然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始終安安靜靜跟在自己身后的露娜：“你當時在他們的母船上，你知道些什么嗎？”

露娜安靜了幾秒鐘，隨后慢慢搖著頭：“當時，在圣棺，不知道?！?

“……也是，他們擔心你‘醒’過來，平常都讓你在圣棺里待著，肯定不讓你接觸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