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山聽了葛異與滄瀾武士的對(duì)話,他往溪頭看去,卻什么都看不到。
古山相信葛異的感應(yīng)不會(huì)出差,滿面驚怒,滿面猙獰,銅鈴巨眼氣得要爆出來,沒想到古雷被誘入密林,竟然最終難逃被烏蟒的小賊斬殺的命運(yùn),他雙腿已退,回去要怎么面對(duì)族主!
闊眉少年聽葛異說那個(gè)烏蟒小子,可能就潛伏在溪頭,也暗感心驚:他們守株待兔,想要伏殺那小子,沒想到那小子奸滑如兔,竟然反過來潛伏過來窺探他們。
他想干什么?想殺了他們?
想到這里,闊眉少年也嚇出一身冷汗,心頭直冒寒氣,想命令葛異去追殺那個(gè)小畜牲,但想到葛異多半不會(huì)聽他的命令,想想也就作罷,但心里的怨恨更盛。
葛異看了闊眉少年一眼,心想這兩個(gè)小子還真是命大,要不是他們及時(shí)趕到,今天這事就麻煩了。
雖說這兩小子只是蘇氏旁系,但真要喪命蟒牙嶺深山,也不是他們能交待的。
葛異想到這里,也暗恨這兩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仗著一身不入流的玄甲、一張寶弓,自以為堪比上階蠻武,卻不知道蠻荒有哪個(gè)修練有成的上階蠻武不是從尸山血海廝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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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馬溪是蟒牙嶺北麓主要河流之一,出蟒牙嶺的山口,水勢(shì)奔騰有如千軍萬馬,兩岸石崖寬三四百米,犬牙差互,黑山部的寨子就在野馬溪的西岸。
雖說黑山部上階蠻武不過兩三人,但族眾足有五千之多,是蟒牙嶺東北麓少有的大族。
而從黑山寨繼續(xù)往南,野馬溪在將出蟒牙嶺的低谷里,形成一座縱橫近十里的巨大湖泊。
湖泊呈馬蹄形。
蟒牙嶺北麓蠻族,關(guān)于馬蹄形湖流傳著種種傳說,最廣為流傳的一種,就是荒古時(shí)曾有一匹天馬在蟒牙嶺北麓落足。
故而黑山部故老相傳,將這座馬蹄形的湖泊稱為天馬湖。
蘇青峰蹲在湖堤上,看著仿佛斷崖陷落的石岸,他靈識(shí)過人,散發(fā)出去,直透數(shù)千米深的湖底,將馬蹄湖周遭石崖以及湖底的地形都了然于心,可不就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馬蹄?。?
馬蹄印的底部,甚至還有些微的天地玄息凝聚。
僅馬蹄子就寬近十里,蘇青峰長(zhǎng)身而立,眺望極遠(yuǎn)北方,心里暗想:難道太古時(shí)期,真有體形長(zhǎng)近兩百里的天馬降世,只是一腳落蟒牙嶺的北麓,那下一腳落在千里之外、萬里之外?
黃昏時(shí)的夕陽,將片片金輝灑落在湖水之上,湖波粼粼,金光閃爍,在夕陽霞光中,湖心有巨大魚獸躍出,熠熠生輝。
“虎紋魚!”
蘇青峰雙眸青光湛湛,雖逆夕輝,還是將湖心躍出水面的魚獸看得清楚。
魚形巨大無比,將有十?dāng)?shù)米,寬嘴利牙,額生王紋,在夕陽下閃爍寒光,而嘴唇周遭所生的金色長(zhǎng)須與周身的金色魚鱗,更是熠熠生輝。
葛異翻身跳下鱗馬,恰好也看到虎須魚躍出湖心的奇景,驚嘆道:
“天馬湖竟然也生這樣的蠻荒異種,真是難得?!?
“天馬湖可能真是荒古天馬落足之處,雖說才方圓十里,跟那些縱橫千里的大澤是不能相提并論,但天馬湖異常深闊,最深近有七八里深。湖底甚至凝有道蘊(yùn),我站在崖上都能隱約感應(yīng)到些微玄息——有些蠻荒異種長(zhǎng)年蟄伏湖底吞吐靈氣,實(shí)在也不足為怪。”蘇青峰說道。
“這么深!”葛異訝異。
武修沒有晉入還胎境,靈識(shí)探察湖底的范圍有限得很,葛異自然不懷疑十三爺所說,但他為蟒牙嶺北麓山嶺里竟然有這么深的湖泊驚訝,要是縱橫千里的玄湖大澤,湖水有這么深,一點(diǎn)都不叫人意外,小小的天馬湖,縱橫不過十里,那真是太奇怪了,感慨的說道:
“難道黑山部靠著這座天馬湖,還過得這么破落……”
湖底有蠻荒異獸,雖說湖中魚蟲無數(shù),黑山部卻得不到半點(diǎn)好處,還要時(shí)常防備湖底異獸上岸食人,過得艱苦,也就不叫人意外了。
蘇青峰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停在遠(yuǎn)處,不敢靠近的兩個(gè)不成器的侄子,問葛異:“他們有沒有闖下什么禍?”
“沒有,”葛異說道,“黑山部?jī)擅U武,一殘一死。我趕到時(shí),那少年就潛伏附近,我趕到后才將他驚走……”
“哦,”蘇青峰問道,“古護(hù)背著我們派出的那兩名蠻武,不會(huì)太弱吧?”
“都有蠻魂開悟后期的水準(zhǔn)?!备甬愓f道。
“蠻魂開悟后期,堪比真陽筑基六重啊,在這片山嶺之中,算是不弱了??磥?,昨天還是我看走眼了。就是蘇氏,能在十三四歲時(shí)就到筑基六重的天縱之才,也沒有幾人。我還是以烏蟒絕了傳承,就不可能再有振興的機(jī)會(huì),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窺??!”蘇青峰拔弄晶瑩剔透的指甲,眺望湖心還在夕陽光輝躍動(dòng)的魚獸,淡然說道,“明天,我們就去烏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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