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當周陽是顧忌自己谷陽峰長老的身份,才故意將評判之事留給元武堂的煉器師趙高鏡。
趙高鏡迫不及待的接過秘符箭,而剛將神識透入箭頭探察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神識即叫狂卷而來的烈焰灼燒一下,差點將手里秘符箭扔出去,訝然問道:“這什么怪箭,若是火符箭,怎么沒有激活,就有如此兇烈的烈炎藏在其中?”
“弟子就靠這點煉器本事混飯吃,恕不能告之詳情,還請趙長老見諒?!标悓ぶt恭的說道。
煉器師都有自己的絕活,若非師徒傳承,絕不容他人窺視。
故而姜軻說陳尋偷學元武侯府的煉器術(shù),陳尋憤而挑釁,別人才覺得有一點道理。
若非比試,甚至都沒有人會將自己煉制的法器讓別人用神識仔細探察。
只是趙高鏡剛才也是震驚之余,才脫口問出,并非有意探問他人的煉器之秘,然而叫陳尋這一回,倒顯得他居心叵測。
趙高鏡鬧得滿臉通紅,心里甚是不悅,說道:“箭頭暗藏陽火,小巧之技,不過此箭煉制還算精良,疊加破甲、堅刃、化靈諸符,確有可取之處,勉強可算中品入階……”
秘符箭僅算中品入階,靈劍也是中品入階,但秘符箭是一次性消耗品,自然差靈劍甚遠。
其他煉器師當然都知道秘符箭烈焰之中還暗藏玄機,然而就連周陽都窺不透這玄機到底是什么,反而一時間都不好說話。
試劍臺前的弟子,見其他煉器師都不吭聲,還以為他們都認同趙高鏡的判斷,嘩然而笑:“還是這小子真有什么能耐,沒想到純粹是個狂妄之徒?!?
“你小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倘若真?zhèn)鞯茏拥耐菡婺敲慈菀滋翎?,那神宵宗還不翻了天?”
陳尋哂然一笑,從趙高鏡手里拿回秘符箭,說道:“這三支箭是不是真那么差,試劍可知……”
臺前一片嘩然,沒想到谷陽峰這個外門弟子,到這一步還要見到棺材才落淚。
周陽也想見見此箭到底有什么玄機,看向左右,又問姜軻:“姜師弟,你持劍受陳尋三箭可好?”
姜軻持劍守陳尋三箭,看似對姜軻不公,但姜軻身為真?zhèn)鞯茏?,修為已晉入天元鏡,神魂命元及靈元之凝煉,都要十倍強于還胎境弟子。
不要說姜軻手里還有一把靈劍,就算赤手空拳,區(qū)區(qū)外門弟子三箭又能奈他何?
雷萬鶴在臺下氣得就想破口大罵,暗道周陽你這孫子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了,真要公正起見,自然是讓修為相近的弟子持靈劍承受三箭射殺。
姜軻哂然一笑,心想果真這小子狂妄到連谷陽峰的周陽都看不過去了,笑道:“這小子三箭若能逼退我半步,便算我輸?!?
姜軻持劍躍上試劍臺,學武修那般隨手舞出劍花來。
劍影凝而不散,仿佛無數(shù)靈盾遍布周身。
姜軻這一手本事顯露,試劍臺時頓時一片喝彩。
陳尋從容登上試劍臺,張口吐出一團靈氣,雙手開闔間,一張靈氣巨弓就橫在身前。
靈弓術(shù)不是還胎境的小道玄訣,引不起什么喝彩聲,陳尋將三支秘符箭一起搭在靈力弓弦上,見姜軻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冷笑道:“姜師兄,得罪了……”
陳尋拉弦之際,氣勢陡然有如山岳狂泄而出,試劍臺前氣流卷動,吹得近處的弟子衣訣獵獵……
姜軻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子真有狂妄的本錢,靈氣雖然還沒有煉成靈元,透漏的氣勢竟然如此之強,甚至都不在任何一名還胎境后期弟子之下。
姜軻當即也是將靈元狂注靈劍之中,沉聲說道:“請……”
三支秘符巨箭脫弦而出,算不上多快,雷萬鶴、谷承卓等人在試劍臺前都能捕捉到符箭飛行的軌跡,也能看到姜軻靈劍微抖,斬出三道劍芒劈往三箭。
谷承卓暗感姜軻耍詐,剛才明明是說姜軻受陳尋三箭,可沒有說能夠化芒搶攻,然而就在谷承卓想喊不公平之際,三箭就轟然炸開,焰光炸出又猛一收,谷承卓就覺這一瞬時,試劍臺上的空間似被巨力撕裂。
谷承卓離試劍臺不算近,但也給沖擊的氣浪震得腳步浮動,匆忙使出鎖龍訣才穩(wěn)住身形,而他身邊好幾個修為稍弱的外門弟子,頓時給氣浪掀翻在地,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才看到有備在先的陳尋已經(jīng)騰空飛出,布下數(shù)道靈盾擋住氣浪的沖擊,十數(shù)丈高的試劍臺則已化作漫天飛揚的石粉。
大家都目瞪口舌,就沒有臨時撤去禁制,能選來作試劍臺的巨石是何等的堅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石粉漸散,眾人才看到姜軻還站在遠處,只是他正難以置信的看著手里僅剩半截的靈劍,而他身上法衣襤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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