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的靈海之上,青蓮元神法相綻放五彩霞光,五十七瓣蓮葉在靈海之上層層疊疊的舒展開來,形態(tài)各異。
數(shù)年時間流逝,仿佛一滴水滑落。
當(dāng)外界的雷霆衰弱到再無法撕開虛元珠的空間玄壁,再沒有多余的雷霆之力引入體內(nèi)煉化,陳尋沉醉于無盡道意之中的心神才“驚醒”過來。
沒有足夠的雷霆之力經(jīng)陰陽璇元中和,大量的玄冥煞氣如黑色的洪水在竅脈之間肆意沖擊,陳尋再晚“醒”過來片刻,玄冥煞氣就會給他的百骸竅脈造成難以逆轉(zhuǎn)的損傷。
陳尋這才發(fā)現(xiàn),此時接引入體內(nèi)的玄冥之氣,要比以往磅礴十倍。
好在這還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他忙內(nèi)生純陽之火,運抵雙足,切斷玄冥煞氣涌入體內(nèi)的通道,繼而將體內(nèi)的玄冥煞氣逼出。
此時他的身周百丈內(nèi),玄冥煞氣瞬時化為堅厚無比的玄冰。
“好冷,好冷!”赤海大聲嚷嚷著,與北玄甲振翅飛開,在半空中掙扎了好一陣子,才將身上覆蓋的一層玄冰震碎。
陳尋睜開眼,見蛇無心、杜良庸都對玄冰避之不及,大片的草木在瞬時被冰斃,陳尋后悔不迭,問道:“我這次閉關(guān)有三五個月了吧?”
老夔站在百丈之外,攤手說道:“我們困在雷霆霞云之中,也不知道外面的日月運轉(zhuǎn),感覺像是才過去三五個月,但良庸已經(jīng)再度修成元丹散去……”
“??!”陳尋微微一怔,虛元珠中靈氣再濃郁充足,杜良庸重修元丹,怎么也需要三五年的時光,沒有想到他們被困虛元珠中,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他竟然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陳尋站起身來,要與老夔走到靈湖邊說話,穿過鳳血木林,才發(fā)現(xiàn)虛元靈地已經(jīng)從此前的百丈方圓擴大到千丈,面積足足增加到一百倍,靈湖的面積也要比以往擴大三四十倍,暗感難怪剛才涌入體內(nèi)的玄冥之氣要比以往磅礴十倍。
這也是陳尋不敢在虛元珠之外接引玄冥煞氣的原因。
云洲數(shù)百萬里縱橫,地脈錯綜復(fù)雜,所生發(fā)的玄冥之氣無比磅礴,根本不是他此時所能駕馭。
虛元珠外的雷霆雖然已經(jīng)衰弱許多,無法再撕開虛元珠的空間玄壁,但猶未停息。虛元珠猶被一團雷光包裹在里面,陳尋等人神識無法透過雷光的包裹,感知外界的變化。
“雷霆減弱,紅茶或許能出虛元珠看個究竟……”數(shù)年修煉,紅茶受鴻蒙、仙靈之氣洗淬,身形已經(jīng)縮小到兩丈左右,百骸妖軀卻要比以往倍加強悍。
陳尋搖了搖頭,就算紅茶此時能力敵法相境中后期的強者,但沒有其他的護體神通,此時走出虛元珠,進入雷光之中,猶極為兇險,稍有不堪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既然他們都已經(jīng)被困虛元珠中三五年,就不用在意再多困三五年,反正也不耽擱修煉。
“我乃仙人魂魄所生,除了漫天雷瀑外,雷霆銅柱不會主動攻擊我,”北玄甲甕聲說道,“我從虛元珠中出去,就算有什么兇險,我也能祭出玄兵法相抵擋……”
北玄甲乃北斗仙人殘魂所孕生,北斗仙人殘魂震散后所化的仙靈之氣,他受益最多,此時已經(jīng)與翼魔妖軀完全靈肉相融。
北玄甲的肉身修煉,雖然要比赤海、蛇無心他們差一些,更不能跟紅茶相提并論,但他祭用符兵玄印幻化玄兵法相,比靈肉初步融合的老夔,戰(zhàn)力都只強不弱。
不過,陳尋還不知道北玄甲此時到底強到什么程度,問道:“玄兵法相是否還具有其他神通?”
北玄甲此前只是北斗玄印的器靈,本來是沒有辦法長時間脫離北斗玄印的。
器靈的存在,主要是輔助修者御使法器,本身無法將法器的威力全部發(fā)揮出來。
北玄甲從北斗玄印脫離出來,借天地初生所孕的鴻蒙之氣,與翼魔妖軀融合,可以說是奪舍重生。
由于他是在北斗玄印中孕生,神魂與玄印完全契合。
北斗玄印可以說是他肉身百骸的延伸,也可以說是他的本命法器,既然北斗玄印不需要消耗靈元法力,理論上北玄甲此時就能將北斗玄印的威能徹底發(fā)揮出來……
見陳尋有意考較他此時的實力,北玄甲也毫不吝嗇的將北斗玄印祭出。
三寸大小的玄印懸在半空中,被水色濛濛的黑色玄冰包覆,極速旋轉(zhuǎn)間化作四丈見方,下一刻,無盡的靈氣從虛空之眼傾泄而出,圍繞玄印化成一樽四十余丈高的金甲戰(zhàn)將,除了右手橫持古紋巨戟,左手捏拳,拳鋒涌動的金色焰光透出無盡的威壓,讓人毫無懷疑其一拳將千丈方圓的虛元靈地轟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