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奚延心里也是震驚異常,沒想到陳尋身受兩度重擊,竟然還有爬起來的余力,忙說道:“是不是誤會,到春陵君面前,自有分辯之機會,滄瀾侯,你斷不可一時沖動!”
少奚延也不大相信魏玄成剛才是看走了眼,但陳尋真要將魏玄成殺了,怎么可能逃過策天府的調(diào)查?
天人真君已經(jīng)能上窺天機了,陳尋怎么可能逃過春陵君姜君問的當面質(zhì)詢?
二十一頭窮奇石獸,瓏山中麓山嶺還有七族蜃獸聚集,局勢已經(jīng)夠混亂了,要是陳尋與春陵君再撕破臉,少奚延都不敢想象最后剩幾人能從瓏山逃出去。
為大局著想,少奚延也要勸陳尋忍一時之氣、吞一時之聲。
常曦則冷笑不語,春風化雨劍化成春藤,扎入魏玄成的百骸之中,但魏玄成修為極高,靈海之上的元神猶在作最后的抵抗。
陳尋剛才布下能封閉神識感應(yīng)的禁制,其實只是小小的法門,不然的話禁制本身就能直接驚動外面的窮奇石獸。
剛才那么大的動靜,也早就將禁制震破。
窮奇石獸隨時會再度殺入地底,照她的意思,索性連同少奚延一起殺,就逃出瓏山,只要以后不與元青裳、姜君問打照面,策天府想追查真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延奚受傷極重,此時也沒有還手之力。
策天府怎么可能會想到,他們竟能瞞過窮奇石獸的耳目,混入天權(quán)道宮之中呢?
沒有想到這層因果,是很難推演此地所發(fā)生的真相的。
真相之推演,是建立在因果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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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奚延的勸阻,陳尋咧嘴而笑,說道:“我怎么會殺魏真人呢?”
“這樣最好,你將魏玄成帶到春陵君面前,我相信春陵君會給你適當補償?shù)??!鄙俎裳铀闪艘豢跉?,心想魏玄成有殺害陳尋之心,此時又被陳尋與常曦兩人制住,春陵君怎么都要吐點血出來,平息此事。
“我不會殺,也不能殺,但少奚前輩你可以??!”陳尋咧嘴說道。
“你說什么?”少奚延驚道。
這時候頭頂轟隆隆巨響,少奚延更震驚不已,訝然問道:“窮奇石獸沒有離開!”
“……”陳尋將從虛元珠中取出大量的道書,灑了一地,說道:“時間不多,少奚前輩,是生是死,你自己選擇……”
少奚延修煉千余年,被赤星宮逼迫禪讓國主之位,又重新扳回劣勢,自然不是易與之輩,他知道陳尋必然奇計瞞過窮奇石獸的感應(yīng)才進入地下秘殿之中。
此時地底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也只有陳尋隨身那件洞府法器能夠令眾人暫時躲避窮奇石獸的追殺;魏玄成的那口洪荒鐘雖然也能,但魏玄成被常曦制住,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誰能祭煉純陽道器級數(shù)的法寶躲入其中?
陳尋不殺魏玄成,是怕策天府查出真相,后果一發(fā)不可收拾,但他身為濟月國主,不受姜氏統(tǒng)領(lǐng),策天府也無權(quán)將他召去質(zhì)詢秘殿所發(fā)生的一切。
魏玄成心生驚懼,哪里想到陳尋竟然如此惡毒,竟然逼少奚延殺他?
他見少奚延竟有意動,出聲怒喝道:“少奚延,你就不怕亡國滅族之禍嗎?”
“少奚前輩,你若死在這里,元前輩再有個三長兩短,濟月國與少奚延還有可能保住嗎?”陳尋說道,“再者說了,就算真相敗露,只要少奚前輩與元前輩身在,策天府還能為春陵君手下的一條狗大劫干戈?”
少奚延心念轉(zhuǎn)動極速,抬手就往魏玄成的頭顱劈去。
魏玄成全身受制,一道玄光轟來,堅如精鐵的頭顱也頓時給劈得稀巴爛。
此際,震動已經(jīng)傳至頭頂?shù)臄鄮r,陳尋沒有想到窮奇石獸這么龐大身形,鉆石入地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當下也毫不猶豫,直接將少奚延與常曦,都收入虛元珠中,他隨后也鉆了進去,任虛元珠落在一堆道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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