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龍山兩翼、北麓,皆為與澹州敵對的勢力占據(jù)。
陳尋要是從這三地通過,被大鴻、風(fēng)后兩族的強者感應(yīng)到,想脫身就非易事。
風(fēng)暴海之上,雖然雷霆風(fēng)暴變幻莫測,想要走出雪龍山,卻是相對安全的捷徑。
濤浪如崖,黑色風(fēng)柱吞卷億噸海水,像是接天巨柱,垂于海天之間,在海底不可一世的巨獸,一旦被卷入風(fēng)眼,頃刻間就被撕裂、擠壓成一堆肉糜,血雨紛灑;一道道金色狂雷撕裂天穹。
一葉扁舟隨波逐流,雖然浪疊百丈、如山如崖,卻無法將小小的獨木舟撕成碎片。
陳尋袖手而立,站在船頭,眺望四周壯偉之天地,變成人身的紅茶,就像是個清麗嬌艷的少女,坐在船尾,長裙拽起,一雙玉足雪白晶瑩,伸入冰涼的海水中,托著粉膩的腮梆子,瞅向陳尋:“公子,你站船頭都有半年了,還沒有將這電閃雷鳴看夠???”
“我們離開雷云島,都有半年了嗎?”陳尋轉(zhuǎn)回身來問道,他御舟而行,日夜站在船首觀這天地偉景,不覺時日流逝。
風(fēng)暴海雷霆颶風(fēng)變幻莫測,陳尋沒有道器護身,進入九天罡風(fēng)層中御空飛行,體內(nèi)真元法力會被很快耗盡,也容易引來風(fēng)暴海里強橫妖獸的注意,故而這半年來,他們都是乘舟隨波而行,算著時間,他們離開雷云島已經(jīng)有二十萬里之遙了。
這點距離,對于地廣無極的天鈞大世界來說,僅是一粟。
大鴻、風(fēng)后兩族,所占據(jù)的地域都有二三十萬里之遙;唯有姜氏新入天鈞,才被壓制在雪龍山中麓一小截山嶺之中,難以向外擴張。
“看前方風(fēng)靜云霽,大概快到永明島了嗎?”紅茶問道。
澹州形勢未穩(wěn),梧山在雷云島根基未固,兼之風(fēng)暴海難渡,這次除了紅茶隨陳尋出海南行外,也就玄龜蟄伏虛元珠中潛修。
陳尋取出聚珍閣出售的海圖,推算距離,大概再走兩天,就能到永明島了。
永明島是風(fēng)暴海中一座超級大島,縱橫十余萬里,是澹州此時控制地域的數(shù)十倍,但在天鈞大世界,這么一大片陸地,也只能稱之為島。
永明島上大大小小的宗派,組成一個叫四海盟的散修聯(lián)盟,四海盟的宗主,同時也是永明島的島主,是雪龍山附近海域屈指可數(shù)的涅槃境真君巨頭之一。
在西陸,唯宗門內(nèi)擁有修成無劫無量之金身的焚天境仙人坐鎮(zhèn),才能稱之仙道大宗,其他的都只能算是散修宗門。
涅槃境真君巨頭實力再強,一旦不能渡劫成功,魂消魄散,宗門勢力就會迅速衰敗,很容易就會被其他強宗、強族吞并,怎么都不可能跟仙道大宗相提并論的。
想去海墟,還要從永明島南行深入風(fēng)暴海數(shù)十萬里之遙。
陳尋想著這次太元仙殿出世,西陸必有不少宗門弟子、散修,會從永明島中轉(zhuǎn),他就想先去永明島,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有關(guān)海墟、太元仙殿的情報。
永明島散修云集,陳尋心想他們登上永明島跟其他散修交換修煉資源,想必能更容易一些。
淆州所控制的地域,還是太小了,而跟天鈞大世界其他勢力的資源交易,主要控制聚珍閣一家手里,諸多交易實難有什么公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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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南行,島礁如星棋羅布,多數(shù)都是無人荒島;偶有人蹤,也多為渡海散修或宗門弟子暫時立足。
兩天后,就有一片廣闊無比的大陸,橫在陳尋面前;也能看到有不少能抵抗巨浪的巨舟寶船,在近海區(qū)域航行。
陳尋正考慮要與紅茶棄舟登岸時,一艘舷艙掛滿琉璃寶燈的巨舟乘風(fēng)破浪,往這邊飛速的靠近。
“敢問兩位道友,這次到永明島,可是稍作歇息,后續(xù)打算前往海墟?”
一名龍袍青年,從巨舟橫空飛來,滯停在千余丈外的半空稽首施禮問道。
看那青年身穿繡有五爪金龍的白金法袍,虛立浪尖之上,所透漏的氣息竟然絲毫不被足底下的巨浪擾亂,竟也有法相境巔峰修為。
而巨舟之上,除了馭舟的弟子外,同時還有四道強大神識掃來,修為竟然都在法相境中后期到天人境初期之間。
陳尋一時間清楚這些人擋住去路的意圖,模棱兩可的還禮道:“太元仙殿出現(xiàn)的消息,早就傳遍西陸,陳尋乃澶州一介散修,與婢女途中此地,也不知道有無熱鬧可看?!?
澶州是上氏姜氏的王族駐地,也是西陸最為著名的名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