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混沌魔那里聽得有關(guān)天道宗如此之多的秘辛,陳尋心里震驚,他倒不是怕了徐昭容,實是想不到天道宗比他所想象的,底蘊還要更深厚一些。
所謂第一神通,僅剩殘剩就不提了,大混沌劫劍是與混沌大道匹配的秘法神通,要是十萬年來都無人能修煉,天道宗的排名難道會落在梵天宮之后。
而如今徐昭容已經(jīng)初步將大混沌劫劍修成,修為未恢復(fù)到巔峰期,就直追蘇青影、徐斌,倘若她再進一步,修成元胎,實力又將爆增到何等驚人的地步?
陳尋心里一笑,只怕比他更愀徐昭容的大有人在。
這時候又有數(shù)道遁光,從極遠處掠來,下一刻就見王沖、顧玉章、廉昌海等人在徐昭容的身邊停止身形,皆眼神惡毒的往陳尋這邊看來。
也不知道他們隨徐昭容去了哪里,竟然落在他們后面才趕到太元仙殿即將出世的區(qū)域——陳尋沒有看到王騰的身影,不知道他被魔族強者重創(chuàng)后,是不是已經(jīng)早就一命嗚呼,沒有救活過來。
陳尋此時不會去招惹徐昭容,但在場眾人都知道他與王沖之間必有一戰(zhàn),對王沖自然沒有必要客氣,殺氣騰騰朝王沖怒喝道:
“王沖狗賊,你趕過來,是要與我一戰(zhàn)嗎?”
陳尋從小須彌戒中祭出都天拘魔旗,化形混沌魔而出,凌厲之極的殺氣從峰崖彌漫而下,附近諸多圍觀的宗門弟子、散修,皆感到一股刺入靈海的寒意。
大家皆都震驚,沒想到徐昭容露出一手瞬時崩毀百里石嶺的神通,竟然沒有叫陳尋生出一點點的畏懼之心,此子竟然此時還有如此澎湃磅礴的戰(zhàn)意,這人的神經(jīng)到底是拿什么做成的,難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蘇青影嘴角浮出嫣然一笑,絕世風(fēng)華不意間流露,心想果真不愧是悟及天武大道的人。
天武不屈之戰(zhàn)意,要是能輕易被強敵壓折,也就稱不得天武大道了。
天鈞諸多武修,修行武道,但真正能悟得不屈戰(zhàn)意的,又有幾人?
云洲雖是小域,但道心從來都不分大小,如此看來,十年后陳尋與徐昭容一戰(zhàn),還有幾分令人期待,并非全無一線勝機啊。
徐斌此時也微微動容,他此前想將事情兜下來,除了能賣蘇青影一個好,還能找到借口壓制徐昭容的脾氣,以突顯他天道宗第一真?zhèn)?、突顯他在天道宗數(shù)十萬弟子中領(lǐng)袖的地位,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有兩把刷子。
徐昭容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陳尋看似對王沖挑釁邀戰(zhàn),但現(xiàn)在誰都知道那混沌魔元胎是陳尋從她手里所奪,陳尋祭出一面魔旗,化形混沌魔而出,還不是一巴掌上狠狠的抽在她的臉上?
徐昭容臉色鐵青,纖纖玉手間雷光閃爍,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掌斃殺了此子,但想除了違背天道大誓會滋生心魔劫火外,更會給蘇青影那賤婢留下介入的口實,自己此時還沒有恢復(fù)到顛峰修為——可恨,可恨,十年后一定要將此子挫骨揚灰,令他嘗盡人世間所有的痛苦。
“徐仙子,請許我與這狗賊一戰(zhàn)。”王沖憤恨不平的傳音說道。
“不行,”徐昭容雖然恨不得王沖此時就能殺死陳尋,但斷然拒絕他的請求,說道,“你現(xiàn)在雖有六成勝算,但還有四成戰(zhàn)敗的可能——你若身死,我豈非要受這狗賊十年閑氣?”
王沖心知徐昭容根本就不關(guān)心他的死活,而懷疑他此時對戰(zhàn)陳尋,沒有必勝的把握。
“王真君已恢復(fù)八成修為,總不至于還會有敗給陳尋狗賊的可能?”顧玉章疑惑的問道。
他是一日不能再看到陳尋如此囂張的樣子,如今他們金曦峰一脈的弟子,在天道宗幾乎都成了笑柄。
“你這蠢貨,真要有什么眼力,不至于害混沌魔元胎被那狗賊奪走。”徐昭容對顧玉章劈頭就罵,恨不得將他一腳踹出去。
要不是顧玉章無能,她此時就可能借混沌魔元胎,再戰(zhàn)蘇青影那賤婢,何苦現(xiàn)在還要忍氣吞聲,看蘇青影那賤婢在眼前神氣?
顧玉章一張俊朗豐秀的臉漲得通紅,卻不敢對徐昭容說半個“不”字,心里對陳尋的恨意更是滔天,心想總要找到一雪前恥的機會,不然他在天道宗永遠都不要想能抬起頭來。
“陳尋手里持有道器璇龜古鏡,那面靈幡又能令混沌魔元胎化形而出,修為借前戰(zhàn)更是一舉突破到法相境巔峰,我便是與他一戰(zhàn),勝算也不會超過六成,王真君,你真是不能小窺他此時的實力,”
廉昌海見王沖、顧玉章都會怒火占據(jù)靈海,慢條絲理的說道,
“昭容師姐立下大肆,我金曦峰弟子十年之內(nèi),不便直接插手王真君與陳尋的恩怨,但太元仙殿即將出世,要是王真君從太元仙殿獲得什么仙緣奇遇,就跟咱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聽廉昌海這么說,王沖心思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