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成千上萬的弟子,沒有驚艷絕倫的道器法寶,沒有令千軍萬馬殺戮沖鋒的滔天權(quán)柄,即便是玉虛子離開云洲之后,也修得太乙雷光神針這樣的玄功仙訣,也沒有資格能與身后站著三十六神將宗裔、姜氏宗室,更有上古姜氏支持的熹武帝爭鋒。
雖然神宵宗曾有三位祖師修成元胎,飛升離開云洲,但除了玉虛子外,其他兩位祖師都不知去了哪里。
三千大世界,星域極浩渺。
像徐崢這樣的人物,御乘極品道器金曦浮屠戰(zhàn)舟,往返彼此相鄰的天鈞、太元,都需年余時(shí)光,倘若神宵宗的另兩位祖師,離開云洲后,去了無盡星域之外的天域,想再回云洲,就絕非易事。
而太元秘境的殺戮,也令陳尋意識到,在大千世界,涅槃境真君巨頭都是極易殞落的。
神宵宗的另兩位祖師以及云洲其他六宗的涅槃境,是不是早就已在天外星域之中身殞道消,都還是未知數(shù)呢。
此時(shí)熹武帝并沒有說及要到齊云島來觀禮,而他在開派大典之前,又偏偏與田氏老祖田桓、玉虛子聯(lián)袂而來,雖然沒有太多人的會去揣測熹武帝的真正用心,但齊云島手忙腳亂是一定的。
陳尋與慶王姜瀾并肩而立,眼神從谷陽子、王沖、王騰、春陵君以及上回與春陵君一起逐殺風(fēng)陽氏殘族的田族強(qiáng)者田欒等人臉上掃過。
看這些人嘴角藏有不善笑意,陳尋心里掠過不祥之感,熹武帝不應(yīng)有針對他的行動,但從谷陽子、王沖等人的神色,明明是來者不善啊。
陳尋正遲疑際,聽見龍骸巨舟里傳來的一句問話:“這是到地方了?”
這時(shí)候,站在龍骸巨舟甲板上的熹武帝、玉虛子、田氏老祖等人,都轉(zhuǎn)身分開一條道,讓一名身穿仙禽法袍的馬臉青年走到前面來。
馬臉青年雖然才天人境后期修為,但眼瞳所透出睨視一切的神色,似乎都不怎么將玉虛子、田桓等人物放在眼里,眼睛同時(shí)往北崖這邊搜索望來。
而這時(shí)又有黑甲戰(zhàn)將與數(shù)名美姬走到前面。
那幾名美姬新奇看下面的齊云島,但黑甲戰(zhàn)將只是安靜的站在長臉青年的身后。
這黑甲戰(zhàn)將看似氣勢不強(qiáng),眼瞳瞇成一條縫,似乎在打瞌睡,但陳尋怎么都無法看透此人的深淺,少說也應(yīng)是涅槃中三境的絕世強(qiáng)者。
堂堂涅槃中三境的絕世強(qiáng)者,竟然僅是錦衣青年的貼身扈衛(wèi),這錦衣青年竟然尊貴到何等的地步?
陳尋這一刻也心生震驚:
馬臉青年是上古姜氏的嫡系血脈?
雖然熹武帝一脈,與上古姜氏血脈相隔甚遠(yuǎn),相貌沒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但這是陳尋最先猜到的可能。
要真是如此,那也不怪熹武帝,都要側(cè)著身子與此子說話了。
原來這艘龍骸巨舟,是這馬臉青年的座舟?。?
看到這里,陳尋眉頭微蹙,熹武帝原無計(jì)劃到齊云島來觀禮,看那錦衣青年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是他提議,熹武帝才與玉虛子、田氏田桓聯(lián)袂而來。
陳尋看飛熊道人也是一臉惘然,并不認(rèn)得這錦衣青年,心里里的不詳預(yù)感更濃,此子是奔他而來……
陳尋心里剛?cè)绱讼?,就見站在稍后的王沖往前跨出半步,在錦衣青年身邊耳語數(shù)句,就見錦衣青年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就往他身上掃來。
“你就是陳尋?”錦衣青年眼瞳里透出淡淡金焰,伸手指向陳尋,說道,“聽王沖說你曾在太元秘境庇護(hù)過仙胎玉人——本君此趟在北冥海修行,錯過前往太元秘境的機(jī)會,你過來給我說說仙胎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錦衣青年完全是將陳尋當(dāng)成下人呼來喝去,也許他心里早已將澹州玄修都視為上古姜氏可指手劃足的仆役了吧?
“王沖若無隱瞞,那除他所知之外,陳尋也別無所知,怕是要令你失望了?!标悓ど砣缪律?,站在北崖之上巋然不動,淡然說道。
“你這人好生無禮,我家公子喚你問話,你難道腳斷了不成?”
錦衣青年眉頭剛剛皺起來,還沒有動怒,依著船舷看來的一名侍姬,就沖著陳尋的尖聲喝斥。
“天道宗第一真?zhèn)餍毂鬄槲宜鶖?,天道宗金曦峰宗主徐崢的愛女徐昭容被我斬破形骸,天道宗三百弟子做出有違天道之事,為我斃殺,你家公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敢對我呼來喝去?”陳尋一笑,淡然問道。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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