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祖出來,竟然將三件道器一起祭出,田欒也是一怔,完全不知道老祖想干什么,心里有什么定計,惶然傳音問道:
“老祖,眼下當(dāng)如何是好?”
田桓厲目如電,掃過田欒、田珙等人,沒有單獨回應(yīng)田欒驚惶失措的詢問,聲音如雷霆滾過全城:
“田欒、田珙及神鋒軍第一、第五、第九營將卒,皆聽我田桓號令,殺出齊州城迎接帝君,共御強敵!”
田欒、田珙皆是震驚,老祖不謀他策,竟然要徹底將這出假戲真唱下去?
“擊潰姜天仇及諸宗聯(lián)軍,熹武帝必會血洗我田族?。 碧餀鑲饕魟竦?。
“姜天仇退而不敗,我田氏尚有全族的機會,”田桓厲目掃往田欒,一縷神念如雷,將驚惶失措的他“炸”醒,暗喝道,“莫要如小人惶惶不安,先過眼前這關(guān),以后事以后再說!”
“巨鐮山那邊,可有什么消息傳來?”田欒稍定心神,又問道。
玉虛子是修得涅槃第三境的真君巨頭,他此時要是還愿意站到田氏的戰(zhàn)車之上,田氏全族的機會才更大一些。
“玉虛子?哼!”田桓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全神貫注集結(jié)兵馬,要以最快速度殺往守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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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鐮山巔,王沖驚心動魄的看著六七百里外的血腥一幕,守陽山西麓的荒原,神鋒軍二十萬悍卒與風(fēng)后氏蠻卒已經(jīng)徹底的殺成一團,諸宗聯(lián)軍數(shù)千玄修也是歇盡全力,封堵澹州援兵的去路,避免風(fēng)后氏二十萬蠻卒側(cè)翼受到澹州援軍的攻擊。
荒原之上,每一眨眼,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形骸破碎……
“操操操,天理何在!”王騰憤怒轟打山間的巨石,將一座百丈高的崖石轟成齏粉,但他心里難受之極的不甘,怎么都發(fā)泄不出去。
谷陽子更是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山巔上。
“唉!”
聽到一聲似有還無的輕嘆,王沖轉(zhuǎn)回頭,不知道師尊何時竟然出現(xiàn)在身后,也滿目惘然兼有震驚的望著守陽山西麓正發(fā)生的一切。
“為什么會是這樣?”
王沖忍不住出聲問道。
“因為推算不出,所以才會有一切意料不到的可能!”玉虛子苦澀一嘆。
“那我們要怎么辦?”王沖問道。
“你與谷陽子將其他弟子都遣散掉,我們師徒四人離開這是非之地吧!”玉虛子說道。
“為什么不與田氏老祖匯合?”谷陽子在地上撲騰爬起來,不解,同樣也是不甘心的問道。
“田氏為了全族,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玉虛子慘然苦笑,說道,“田氏牽涉甚廣,而血海魔劫當(dāng)頭,熹武帝或許還會暫時按捺住,不去血洗田族,但我們有什么籌碼能保存自身?”
王沖慘然長嘆一聲,在真正崛起的宗門宗族勢力面前,師尊哪怕是涅槃第三境的修為,力量也是微弱的,算不上什么有力的籌碼;熹武帝、陳尋也不會容心存異念的他們再在澹州立足——此時走,還能走得了,不然一切就都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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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艘云蒙黑鱗船掠速甚疾,數(shù)萬神衛(wèi)軍銳卒戰(zhàn)氣升騰、殺伐意志漸以血蛟戰(zhàn)旗為核心匯聚,但熹武帝還沒有發(fā)出最后強攻的命令,眼瞳也是須臾不敢離開荒原戰(zhàn)場。
人心此時已經(jīng)是混亂到極點,他們是要趁人心混亂抓住最后的勝機,但不意味著不會發(fā)生意外。
他們還不清楚田氏與姜天仇的勾結(jié)程度,還不清楚神鋒軍在極度混亂中,能否穩(wěn)住陣腳,將風(fēng)后氏二十萬蠻卒纏住,還不清楚他們確定能抓住各個擊破的戰(zhàn)機……
戰(zhàn)局瞬息萬變,不將所有的變數(shù)算透,熹武帝也不敢輕易將八萬神衛(wèi)軍銳卒押上去。
在看到神鋒軍沒有崩潰,尚能保持完好八陣,與風(fēng)后氏二十萬蠻卒血腥廝殺,熹武帝知道勝局已定了……
果然,田氏想要全族,不敢讓他們的陰謀詭算公開于世,就算是將血跟淚吞咽入腹,也要將這出假戲真唱下去。
“陳尋,你今日要大開殺戒否?”熹武帝扭頭看向陳尋,隔空問道。
“這次就算了,我還是在此替帝君撩陣,閑暇之余再招呼幾個老朋友!”陳尋哂然一笑。
此時姜蜀就站在八艘云蒙黑鱗船下方的峰崖上,將熹武帝與陳尋之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實不知陳尋要招呼的幾個老朋友是誰。
但在姜熹武帝率七船銳卒繼續(xù)往前突襲,唯有陳尋所乘的那艘黑鱗戰(zhàn)船往他們這邊緩緩降下,姜蜀眼前發(fā)黑,心頭泛眼一股不祥之兆:
老子什么時候成了這孫子的老朋友了?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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