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太多了。
今天起來,他又不在。
房子的錢也在下午到賬了。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
我在等他,等著跟他過完生日,我就永遠(yuǎn)離開。
一直到晚上,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距離飛機(jī)只剩三個小時了。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給沈牧野撥通了電話。
“小叔,你今晚能不能早點(diǎn)回來?”
這是我在a城最后一個生日了。
也是我跟他過的最后一個。
我低頭,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厚著臉皮,
“今天是我的二十二歲生日,你忘了嗎?”
“沒忘。”
手機(jī)那頭是林歡楠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僵了下。
“阿野知道是你的生日,但他今晚要陪我,不會回去了。”
我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能把手機(jī)給小叔嗎?”
“他在我家里正洗澡?!?
“怎么?難道你覺得我還有必要撒謊不成?”
“你跟我在阿野的心目中,誰重誰輕,需要我讓他當(dāng)面跟你說嗎?”
“瀾瀾,你已經(jīng)夠讓阿野討厭的了?!?
“難不成你真的連最后一絲體面都不給自己留嗎?”
我再也聽不下去地掛斷了電話。
垂著頭,指甲幾乎掐入皮肉。
漸漸地,我又松開,仿佛跟內(nèi)心最深處的自己和解。
我把家里屬于我的東西全部清空。
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全部扔去垃圾堆。
我平靜地試圖抹去自己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
身份注銷后,我在這里將查無此人。
以后,誰也別想再找到我。
外賣點(diǎn)了個蛋糕。
我給自己插上蠟燭,閉上眼睛。
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往年許下的生日愿望,
“瀾瀾這輩子都要跟小叔永遠(yuǎn)在一次!”
年年如此,一次不差。
但今年,不一樣了。
“但愿小叔一切安好,歲歲年年,皆有良人相伴,且共白頭?!?
往后余生,再無我溫瀾。
這輩子的緣分,算是盡了。
我緩緩睜開眼睛,扯了扯嘴角,吹滅了蠟燭。
打開一早給他準(zhǔn)備的盒子。
我拉過行李箱,頭也不會地扭頭離開。
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就在我離開后,一陣?yán)滹L(fēng)撫過,吹起盒子的信封,
露出白紙黑字,簡短決絕!
小叔,祝好,余生不見。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