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已是忍住沖她扇耳光的沖動,喬奈料定她不敢打,兔子逼急會咬人,而她的把柄還死死握在自己手上,蕭玉清楚地明白,眼前的喬奈早不是當(dāng)初弱聲弱氣的土丫頭。
“我給你一個選擇,”喬奈繼續(xù),“你幫我做三件事,這賬一筆勾銷,你不欠人情,只當(dāng)做個買賣?!?
“什么事?”
“第一件嘛,”喬奈手指滑過她嫩滑無比的臉頰,“期末考試,麻煩你名次退步后十名。”
她不管蕭玉嘴上如何反擊難聽的話,拍拍蕭玉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年級排名前三的優(yōu)等生一旦沒了成績,她想看看蕭玉還有什么驕傲的資本。
“成績難道不是靠光明正大去超越?”蕭玉正義凜然的口氣。
好一個光明正大,喬奈回:“招考時你可不是這么教我的。”
她直起身體,溫柔地笑盈盈地幫蕭玉整理碎發(fā),“只是一次成績的排名,不影響你吧。我等你的結(jié)果?!?
時間不早,喬奈急著回教室呢,她離開樓梯口走上教室門前的長廊,居高往下看,蕭玉站在原地垂著頭,白皙的皮膚上落了一層暗處的陰影。
……
在期末考試到來前,有件重要的大事發(fā)生——梁貞回國。
比以往提前兩個月,北城的冬天未至,樹葉凋零的深秋,對方悄然回家。
和往常休假一樣,喬奈背著書包乘坐公交車回來,推開大門,走上玄關(guān)換鞋,她進(jìn)門想喚李阿姨,突入眼簾的卻是一個日夜思念的身影:
穿著白色大衣和神深色的貼身休閑褲,如玉溫潤的眉眼,對方躺在沙發(fā)上翻閱文件,周身的溫暖的氣息像一陣甘甜的風(fēng)吹拂喬奈。
她的梁叔叔回來了!
喬奈飛撲著往前,離梁貞只剩幾步,她卻一下子頓住腳步。
倒是聽見聲音的梁貞先抬起頭,和喬奈只像剛分開沒幾天,熟絡(luò)而親切地道:“放學(xué)了?”
喬奈不出聲,只是貪婪地看著他,舍不得偏移一點視線。她的依賴又直白地顯露,梁貞對方寵溺地拍了下旁邊的空位置,示意她坐。
她愣愣地坐著,不敢相信真的是梁貞,她以為一定要到年底才可以見到對方。
“長大了,”梁貞欣慰,收起文件放到一邊,仔細(xì)打量喬奈,“聽李阿姨說,你和孟殷一起參加文藝比賽得了一等獎?”
喬奈點頭。
梁貞夸獎:“不錯?!?
簡單的兩個字,對于喬奈來說比那天上臺領(lǐng)獎還要激動和興奮,梁貞喜歡她的優(yōu)秀,那么她便是優(yōu)秀的。
“一中學(xué)習(xí)氛圍累嗎?”梁貞又問。
喬奈搖頭。
“你這孩子半天不說一句話。”梁貞笑著拍她頭,“學(xué)傻了是不。”
喬奈傻傻地笑,她仿佛又回到過去見到梁貞就手足無措的心情。
正好梁父和梁母下樓,一家人都在,時間到了飯點,李阿姨負(fù)責(zé)布菜,大家上桌,簡短地在聊,喬奈明白梁貞回來這么早的原因——非洲的項目結(jié)束,他會在國內(nèi)先暫時待上兩年。
這個消息對梁家而無疑是個巨大的驚喜,早不奢望兒子會有留家多日一天的梁父梁母,分別眼眶發(fā)紅,喬奈淚腺一向發(fā)達(dá),當(dāng)場哭得一直用紙巾擦。
梁貞安慰一陣,拿喬奈取笑:“你再哭,我爸媽都要跟著你哭了,你得負(fù)責(zé)。”
喬奈這破涕為笑。
她現(xiàn)在已然明白了兩年前吳沉羽和她說的話,她理解梁叔叔的事業(yè),她的梁叔叔犧牲陪伴家人的時間去成全其他無數(shù)家庭的幸福。
她喜歡向陽溫暖的人,最喜歡了。
晚上她抱著書去梁貞的書房,考慮她喜歡坐地看書,梁貞回國買了棕色羊毛地毯鋪地,喬奈進(jìn)來照舊往地上坐,盤起膝蓋把書攤腿上,對著坐桌前的梁貞說:“你一走,好久沒人和我討論書!”
梁貞拿她的撒嬌沒撤,跟著坐到毯子上,“這次是哪本?”
喬奈遞給他:“《圣經(jīng)》。”
梁貞思慮許久,把書還給她說:“這是你的信仰,需要由你理解,我無法幫助你?!?
他不想左右喬奈對信仰的認(rèn)知,這種是隨個人意愿去選擇。
喬奈問:“《圣經(jīng)》里說,上帝會原諒虔誠悔改的人,哪怕是惡徒,如果有一天我成為壞人,是不是祈禱就能改變?”
這話問得梁貞笑了,“你一個小孩子,能做什么壞事。”
喬奈跟著笑:“是啊,在梁叔叔心里當(dāng)然最好?!?
她抱著這個結(jié)論開心了整整一晚,和梁貞心滿意足地聊到深夜,她迷戀梁貞在身邊的氛圍,兩天后也忍不住掛著笑容去上學(xué)。
而她和孟殷一個高中,對方只要想等她,輕松往她家門口攔人,沒有一次失敗過。
背著書包的喬奈哼著歌走出院子,只見站在常青灌木旁的少年陰沉著臉問:“梁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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